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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舜倒是來過幾次,可都被他哭著喊著趕了出去,說是不願讓他看到自己那悽慘模樣。
下人們看在眼裡也是奇了,平日裡府里的妃子侍妾哪有敢這樣跟王爺嚷嚷的,而且王爺居然還慣著,這是哪門子的奇事。
經驗豐富的管家嬤嬤等,倒是看得出來,這是王爺對李庶妃的偏愛,雖說是下令處罰了庶妃,可誰都知道,當天掌棍的初一侍衛被罰在院裡蹲了兩個時辰的馬步,要知道,初一可是王爺最器重之人,也是王爺身邊比妃子們還要親近的人。
王爺能為了庶妃受傷而去罰他,可見王爺對庶妃的偏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不過李星言可不會就此妥協,他必須儘可能多的讓胤舜感到內疚和心疼,這對於日後自己的逃跑也是很有利的。
第二個登門的便是燕玲兒。
也不知她是來探病的還是來的,總之老遠就聽見了她那銀鈴兒般的笑聲,就好像遇到什麼喜事似的。
「喲,月柔妹妹,身子好些了嗎?」燕玲兒的標誌動作便是用手絹輕輕捂著嘴,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星言依舊趴在床上,微微一笑:「承蒙燕姐姐關心,好多了。」
「嘖嘖嘖,王爺可真是狠心,妹妹你身子本就弱,還讓你受這般大罪,看得姐姐我都有些心疼了。」
燕玲兒這陰陽怪氣的功力依舊深厚,可李星言也不是吃素的,耍嘴皮子麼誰不會。
只見他愁眉不展,神情頗為為難的感嘆:「這也不能怪王爺,是月柔自己不爭氣,不能早日康復侍奉王爺,聽說王爺這幾日都是歇在寢殿的?」
此話一出,燕玲兒立馬就黑了臉,這幾日胤舜確實是一直歇在寢殿,沒有寵幸任何人,她在外求見好幾次,均是被拒之門外。
除了偶爾去王妃那兒看看小世子,胤舜幾乎都是在練兵場,連懷孕的安良娣和林良娣那兒都不曾去過。
見計謀得逞,李星言更是趁熱打鐵繼續拐彎抹角道:「哎,王爺倒是日日都過來,可妹妹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能次次拒絕他,真是苦了王爺了,燕姐姐,你可得多多陪陪王爺呀,現如今我有傷在身,安良娣和林良娣又懷著身孕。。。」
「好了,妹妹不必多言了。」燕玲兒幾乎就要忍不住了,趕緊打斷李星言,也不跟他鬥嘴了,直接開門見山,「姐姐今兒來,是給妹妹送藥的,這是王妃拖我送來的,王妃近日偶感風寒,不便來探望你,便讓我代勞了,你快收下吧。」
說著,讓小蕊將藥材放下後便要起身離開。
「呀,姐姐,你要走了嗎?我估摸著王爺一會兒要過來了,你不留下瞧瞧嗎?」
燕玲兒杏眼圓睜,狠狠剜了眼李星言,氣急敗壞的走了。
李星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結果笑得幅度過大扯著屁股上的傷口,又疼的直飈眼淚。
青青在一旁打趣道:「少爺,您可真是伶牙俐齒呀,瞧瞧燕庶妃都讓你氣得七竅生煙了。」
「那是,怎麼說也是老陰陽人了,連這點功力都沒有,那還怎麼在這王府混下去。」
桌上的藥材,照例是要拿出去讓郎中看看的,王妃送的按理說問題應該不大,畢竟她這麼明目張胆的讓燕庶妃送來,那就絕不會明著下手。
果然,郎中瞧完後也說無誤,就是一些上好的治外傷藥,不過這次是磨成的粉狀。
難道是真沒問題嗎?還是留心一些比較好。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用了安良娣送來的藥膏,李星言的傷口果真恢復得很快,也能下地走動了,不過他仍舊會拒絕胤舜的探望。
狗男人,不分青紅皂白,隨隨便便就處罰他,必須在小本本上狠狠記上一筆,走之前還得把這切膚之痛的仇給報了。
不過胤舜是忍不了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女子忍讓到這種地步,簡直有損他的威嚴。
這段時間,李星言都是閉門不出,因行動不便連吃食都是送到房裡用的,算下來,胤舜已經十來半月沒見過他的小美人了,於是,當晚,就不顧阻攔硬是闖進了如月閣。
彼時,李星言剛沐浴完,正躺在院裡的藤椅上,長長的秀髮披散在椅背上,如絲綢一般順滑,雪白纖細的手臂露在寬敞的衣袖外,正指著天上的星星數。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興許是太思念現代的親人,李星言輕輕緩緩的唱起了小時候的童謠,聲音清澈悠遠,讓人如沐春風。
青青雖聽不懂具體意思,但也看得出李星言心情不佳,便小小聲的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李星言嘆了口氣:「想我父母了。」
「明日,本王就將岳父岳母請入府中。」
胤舜突然從後面出現,嚇了李星言一大跳,因著沒有外人,青青是叫的少爺,而他剛才用的的是自己本來的聲音,現在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怕胤舜問起。
不過好在注意力全在他唱的曲子上,就並沒太在意其他的問題。
「王爺。」
「以後想娘家人,就日常請他們過來。」
胤舜的聲音難得這麼溫柔體貼,李星言心裡竟然有一絲感動,也就沒再趕他走。
讓下人備了點酒菜,兩人坐在院子裡聊起了天。
胤舜心中始終有一個問題想問,那就是關於《赤伶》這首曲子是誰作的,因為他對其中的詞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