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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需要本王出來讓你瞧瞧嗎?」
「妾身不敢。」
「還不退下,大清早,擾人清夢。」
胤舜的聲音略帶慍怒,燕玲兒剛要辯解,屋內接著傳出李星言嬌滴滴的聲音:「夫君,你別動怒,對身體不好。」
「還是愛妃體貼人。」胤舜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燕玲兒此刻仿佛吞了一千根針般難受,她死命的拽著裙子,在小蕊的攙扶下匆匆告退。
青青墊著腳張望,直到已看不見人影才興高采烈的衝進屋。
她撲到李星言床邊:「少爺少爺,剛才是您在說話嗎?」
李星言側身手臂半撐著,另一隻手捋了捋貼在臉上的秀髮,嘟囔著:「煩死了,懶覺也不讓人睡,不嚇嚇她,還真當我好欺負呢。」
「少爺您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學王爺說話學的那麼像,若不是我剛從屋裡出去,還真以為王爺在屋裡呢。」
「哎呀,小case啦。」
「什麼屎?」
「去去去,快去打水給我洗漱。」
李星言起身美美的伸了個懶腰。
燕玲兒這邊簡直氣到失了智,拿著剪子把她院裡的那些個鮮花嫩枝剪得滿地狼藉。
她叫他夫君,他叫她愛妃,她居然可以對他不用敬語,這是何等的殊榮,何等的偏愛,她極度的快要發瘋了,這麼些年來,就算她再得寵也不敢在胤舜面前失了分寸,那個野丫頭憑什麼!
小蕊等下人也不敢上去勸,只能戰戰兢兢的躲在一旁看著。
「不就是長得美麼,看我不毀了你的臉。」燕玲兒此刻咬牙切齒的狠毒模樣,連小蕊看了都覺得可怕。
李星言穿戴整齊後,便去了蓮花池,工人們手腳利落,那涼亭蓋的很快,才兩三天的功夫便已有了簡單雛形。
他走過去詢問具體的工期,端午家宴,要是能在戶外辦就好了,到時在亭子裡彈奏古琴,豈不快哉,不過,如果能再多一座小橋那就更完美了。
亭台樓榭,小橋流水。
李星言心血來潮就對工人說:「師傅,能在這蓮花池上架一座橋嗎?稍微寬一點的那種。」
「行是行,但王爺沒吩咐。」
「無事,你只管修,王爺那我去說,但你得保證端午節前竣工。」
師傅一想,最近盛傳王爺很寵愛這位妃子,也不敢得罪,便答應下來。
心情大好的李星言正準備去看看胤舜在不在,結果途中遇上了周淑儀和安夫人。
「見過側妃,側妃吉祥。」
李星言是恭恭敬敬的行禮,但本該給他行禮的安夫人,卻仗著有周淑儀撐腰,硬是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別說側身禮,連問安的話都沒說。
待李星言直起腰,周淑儀才發現,之前有人形容李星言身形頎長倒不是誇張,這李庶妃雖與王爺差距甚大,可確確實實比她們這幫女子要高出半頭,以至於面對面時,她還得抬眼看他。
聽說今兒早上王爺寵幸了她,周淑儀心裡也正不舒暢,偏巧還給撞見了,心下便起了為難之心。
她慵慵懶懶的開口道:「叫你起了嗎?」
李星言一愣,瞬間明白又是一個來找茬的。
介於尊卑有別,他只能再次側身行禮,可周淑儀就是不開口讓他起身。
這時間一久吧,腿就有些麻了,李星言暗中捏了捏腿,快堅持不住了,這個死女人,故意折騰人是吧。
見李星言有些按捺不住,開始左搖右晃,周淑儀便繼續刁難。
「讓你動了嗎?」
慢慢深呼吸了一口氣,李星言眼神一變,一甩手騰地直起了腰,定定的站在周淑儀面前。
大概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這麼大膽,周淑儀被驚的後退了兩步。
未等她開口,李星言便先發制人:「側妃,按禮數的話您可得一視同仁,安夫人見了本庶妃是沒行禮問安的,難道側妃您不懲罰她嗎?」
周淑儀大聲呵斥道:「大膽,你個下賤坯子,是在教本側妃做事嗎!」
「妹妹不敢,望姐姐明鑑。」李星言雖嘴上這麼說,可臉上表情卻是不屑一顧。
周淑儀一氣之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李星言沒躲,生生挨著,白皙的臉上凸顯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啪」又是一巴掌,可這是李星言打在安夫人臉上的,同樣是五個清晰可見的指印。
「你!!!」安夫人捂著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李星言冷哼一聲:「這是側妃姐姐教的。」
「我何時教過你?!」
「剛才啊,位份低的可不就是挨打的份嗎。」
「好,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周淑儀氣的七竅生煙,抬起手作勢又要打。
李星言也學著她舉起手對準安夫人,安夫人嚇得忙往後躲,嘴裡嚷嚷著:「側妃您快救救我。」
周淑儀一跺腳:「來人,把人給我拿下!」
青青急忙擋在李星言身前。
「要把誰拿下呀?」胤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接著,便是高大的身影緩緩踱步而來。
眾人皆是側身行禮,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周淑儀突然沒了聲音,胤舜最不喜後院爭風吃醋,一直以來她們都做的很好,也都安安分分恪守成規,即便偶有摩擦,也儘量不會表現在胤舜眼前。
這一次,她也是被氣糊塗了,畢竟一個美人壓著她從正門入府不說,還在短短時間內升了位份,這是府里以往絕不會出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