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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言跟在胤舜後面出了門,不經意間他發現窗戶下方的木條上,勾著一小縷白布,他走過去,趁著沒人注意,將白布取了下來放在袖子裡帶走了。
回到寢殿,胤舜就這事必須進宮做一番解釋,便囑咐了李星言幾句以後出府了。
李星言拉著安心關上門,在房裡觀察著那縷白布,他對這些不太精通,但安心可是比較擅女紅的。
「這布料可是上等貨。」安心輕輕揉搓著那白布說。
「果然。」李星言心中明了,安良娣的死一定是和燕玲兒有關,而言玲兒的死必定是有人拿安良娣的死做文章。
「對了,要你打聽的京畿坊的事,有眉目了?」
安心壓低聲音:「少爺,打聽到一些。」
「說。」
據安心打聽,京畿坊其實是一家繡房,裡面的繡娘繡功了得,連皇家的很多東西都是她們給做的。
「那它就一定有問題。」李星言自言自語道,「這個名字已經出現很多次了,可惜安姐姐那封信中也沒有說得太清楚。」
「少爺,奴婢還打聽到一件事。」安心說。
李星言:「何事?」
「就是這京畿坊的繡娘,不管老小均是孤身一人,沒有父母兄弟,也不成家。」
李星言腦子一怔,終於明白了。
果然是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他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只盼望青青和李月柔能帶著那封信快些回京。
胤舜到了宮中,直接去見了皇上和太后,將燕玲兒的事如實稟報了。
皇上那還好,只是比較擔心燕青山的心情。
而太后則是勃然大怒,這女人之間的爭鬥她最了解不過了,聽胤舜提起了有關香料致使燕玲兒不育的事之後,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真真是司馬昭之心!哀家後宮爭鬥數十年,最不恥看到的便是拿子嗣下手!蠢笨陰毒,哀家不會放過她的。」太后努力平息著怒氣,「於德凱,把李星言給我叫進宮來。」
「是。」
胤舜急忙問道:「母后,這一定不是言兒做的。」
太后有些吃醋:「張口閉口都是言兒,哀家看你的魂兒都被他勾走了,這個小妖精。」
「……」
胤舜想了想還是不要再繼續說的好。
太后繼續道:「你回吧,你的言兒哀家要扣留幾日。」
「母后……」
「不必多說。」
很快,李星言就被帶入了皇宮,而胤舜卻被太后轟出了永壽宮。
李星言大概猜到了太后的意思,乖乖的行禮,跪在原地等候詢問。
見他今日這般聽話的模樣,太后的氣也消了不少。
「信還未取回?」
「前幾日已派人前去姐姐那了,想來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
「嗯。」太后沉默了半晌,「今日之事,可與你有關?」
李星言心中一驚,太后明明知道這事肯定與他無關,為何還要多此一問呢?
他立即否認:「回太后,此事與草民無關。」
太后又沉默了,她默默端起茶飲了一口:「你就不介意舜兒與其他女子育有孩子?」
原來是想藉此給他提個醒啊,李星言心中覺得可笑,太后如今還不知博文不是王爺的孩子,所以,即使她知道連夢馨在作惡,但依然會嘗試保全她和博文,只因博文是胤舜唯一的兒子。
不過,李星言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草民不介意,王爺以前的事,是已經發生的事,即便再不滿,那也是無法磨滅的,而草民,更在意的是以後,所以,請太后放心,草民絕不會對王爺的子嗣下手。」
第66章 太后的心思
雖說如此,李星言還是被扣在了宮中,太后說了也不為別的,單就是心裡不痛快,自己那麼一個孝順聽話的兒子,如今不僅不傳宗接代了,還整日跟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擱誰誰心裡也不好受。
就這樣,李星言百無聊賴的在永壽宮住了五日,這五日內,太后每日督促他練習女紅,說什麼即使他不能生育,那也得負起妻子的責任。
李星言雖面上乖巧聽話,但心裡還是牴觸的,怎麼說他也是個男的。
不過,繡著繡著突然想起了清風,心裡有些堵,便決定也給胤舜繡一枚劍穗。
當然,這事還得秘密執行,要當作是一個驚喜。
於是,這五日哪怕胤舜入宮,他也沒出來見他,整日都在房裡穿針引線。
對於這一點,太后還是蠻欣慰的,起碼她覺得自己拿捏住了李星言,不至於往後無法掌控。
而博軒派出去的人也終於查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小蕊等丫鬟,幾乎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全都是被收養的。
意思就是她們明面兒上的家人實際並不是與她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這一點就非常奇怪了,博軒腦子6里有個大膽的想法,他又派人去查了其他各大官要員家的丫鬟,結果完全讓他震驚,各官員府上至少有一兩個丫頭身世與小蕊一樣,還都是女眷身邊的貼身丫頭,無一例外。
這不就是利用丫鬟編織了一張巨大的信息網嗎?!
博軒心下慌張,他知道這事必須立即通知胤舜。
然而,還未跑出晉王府,他就被侍衛攔下了。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