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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茫然,亦是真的會抓緊機會。
沒有人生來願意做奴隸,他想科考,不過不是文試,而是武舉。
他雖然會識字,但這幾日看詩詞取名的過程下來,他已經很明白自己對於詩詞歌賦的學習其實是很困難的,識字歸識字,理解歸理解。
武舉則不同。
他的力氣,他自己心下有數的很。
所以他想去參加武舉,用她給自己搭建的平台慢慢往上爬。
他想起她那個正經前夫的樣子,這幾日他似乎纏她纏的很緊,他知道自己不該有妄念,但每每看到他出現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去遐想,若是自己也做到了她前夫的那種高度,是不是也有可能,他可以不再是替身,而成為她實實在在的枕邊人。
是的,他心儀她。
用他卑賤的,沒有任何功名,甚至差一點就要淪為奴隸與面首的身份,默默不敢宣之於口地心儀她。
他每日勤加練武,風霜雨雪都不敢怠慢,一天恨不能有十三個時辰,只為了能在下一次武舉的時候,拔得頭籌,一鳴驚人。
但他好像來不及。
他悶頭在校場與人學習,每日赤.裸著臂膀練習,但還是擋不住,那日夜裡回去,瞧見了他們在牆角相擁的畫面。
那時候還沒入秋,他剛從校場回來,一身汗臭味,甚至都不敢走近了打擾他們,生怕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笑話自己是個跳樑小丑。
可他實在多慮了,他知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那種人。
心頭有什麼東西堵得慌,那日他跨進了家門,但是又走了出去,徹夜在校場練習,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肆意揮灑自己的汗水。
再後來,他聽聞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她每日都要去他的家中為他送湯喝,還要給他做糕點。
那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事情。
再再後來,她幾乎住在了那裡,連這邊的家也不怎麼回了。
他默默地看著他們從分離,到和好,再到她肚中孕育出了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和諧美滿。
他拼命練習的武藝,卻好似被她扔在了看不見的角落。
等他終於武舉得中的時候,她已經隨她的丈夫去了西北,那裡正缺一個正式的統帥,當年在他面前身著四品官服的人,如今已經躍居正二品,是他拍馬也趕不上的程度。
但他還是給她寫了一封信,希望她能知道這件事。
西北路途遙遠,他不知道這封信多久才會送到她手裡,但他知道,她那樣的人,看見他武舉高中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門為他感到高興。
那便足夠了。
他本來就擁有不了
她,那樣皎皎如明月般的人,他何德何能與她並肩。
「江,這個姓不錯。」
他第一次去皇宮點卯、被安排進皇城守衛的那日,有人拿著他的籍冊,看了又看。
「江昱升,這個名字也不錯,可是父母取的?」
「不是。」他在心下默想,這是當年他初跟著她的時候,她叫他自己取的。
他對詩詞天賦不高,取這兩個字,是期望自己也能如每日升起的太陽,總有光明的時刻。
「那是誰取的?」那個人果然問他。
而他答:「恩人取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