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頁
——除了這幾日的小小顧慮。
思及此,阿蘿掀眸,悄悄覷向魏玘,見他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你本也沒想瞞著我。」她續道。
魏玘與她相對,將她試探的情態盡收眼底,權當不知。
他勾唇,鎖視她,目光熾熱而幽邃,道:「我說過,我只差你一點管教。」
字句入耳,阿蘿尚未作答,先覺側頸微癢。
溫熱的氣息如霧驟降——原是魏玘垂頸,埋首她肩窩,雙唇貼向她襟領,恰好隔著緞面、叩吻她微凸的鎖骨。
感覺格外微妙。阿蘿身子一軟,連忙攀住他手臂。
在她面前,魏玘的話語些微含糊、仍在繼續:「你已教過我,要與你開誠布公……」
他邊說,邊移唇,順她流暢的頸線,一寸一縷,廝磨向上。
「既然如此……」
阿蘿聽著、受著,臉頰發燙,莫名動彈不得,只得任他侵占、對她逐步攻掠。
「我自不會瞞你。」
待到語句末了,那雙薄唇已跨越藩籬,鐫著如火的滾燙,貼住少女細白的雪膚,似要侵吞她淨澈,含咬她跳動的脈搏。
「我學得這樣快、這樣好……」
「你怎麼捨得連一點獎賞也不給我?」
作者有話說:
[1]化用自《續傳燈錄•溫州龍翔竹庵士珪禪師》。
第86章 回春手
魏玘的話語沉而連綿, 宛如暑風,灌往阿蘿的耳際。
阿蘿身子緊繃, 心口燙得厲害。
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兔子, 被狐狸銜住脖頸。狐狸不咬她,也不傷她分毫,只一次又一次地同她示好,與她親昵地廝磨。
世上當真有這樣乖的狐狸嗎?
自然是沒有的。這隻狐狸非但不乖, 反而迷人又危險。
朦朧的直覺爬上心頭。那埋在她頸邊、求她垂憐的傢伙, 一定又在醞釀著什麼主意。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這不是頭一遭。
在藏書閣里、謹德殿內, 當她伏往他胸膛、坐在他腿上,他也如此刻一般吻她, 似要用綿長的愛意織成巨網,把小小的她包裹其中。
這樣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阿蘿不知道。她只能感受到他的熾熱, 卻辨不出熾熱之下的暗流。
她眨著眸, 抬起小手,試圖推開那作亂的腦袋。
可如此行為毫無作用。雙唇的遊走仍在繼續,宛如烙印, 蓋上她瑩白、纖長的雪頸, 好像隨時能將她吃干抹淨。
是了,吃干抹淨!這定是他密謀的詭計。
阿蘿得了答案,立時心生焦急。她攢著勁,去捏魏玘的耳廓。
「你、你不准這樣。」
她嗓音綿軟,蘊著莫名的鼻音:「你不能總弄我頸子。怎不怕把我咬疼了?」
聽見咬字, 魏玘動作一滯。
他離開她肩窩, 顯出俊美、完整的面龐, 鳳眸低掠, 好整以暇地瞰她。
「本王何時咬過你?」問得相當無辜。
阿蘿聞言,不禁抬指,撫上他落吻的痕跡,只觸到光潔的肌膚。
怎會沒有呢?那裡明明熱極了。
她愈加委屈,不甘示弱地瞪著魏玘,對入他燃火的雙眼。
「你眼下確實沒有咬我。」她斬釘截鐵,「但你一定很快就要咬我了。」
——不然,他還想做什麼?
魏玘眉峰一挑,笑意玩味而幽深。
方才他那般言行,不過是尋個託辭,與阿蘿討些便宜,並非當真要同她做什麼。哪裡料到,小巫女有板有眼,竟先揣測起他來了。
他雖不算正人君子,但也並非浪蕩之徒,總歸要先對她有所交代。
況且,要說他包藏禍心,遠不止咬她這樣簡單。
但此刻,他倒不介意做個惡人——誰叫她遑論委屈或慍惱,都有種純嫵的可愛?
趁阿蘿毫無防備,魏玘收攏雙臂,將她鎖向身前。
阿蘿連驚訝也來不及,便被他扣入懷中,任他溫沉的氣息再降耳畔。
「原來如此。」魏玘故作恍然,句尾的笑音分外促狹,「依你之意,是准本王咬你一口,作為本王知錯能改的獎勵?」
阿蘿一怔,很快回過神來。
「我可沒這樣說。」
在男人的臂彎之間,她掙紮起來,朱唇努出微弧,連聲嘟囔道:「你就像沒吃過肉的狼,好像碰我一下,就要把我吞進肚子裡。」
「你還不如阿萊呢!」
「阿萊、阿萊都知道不能咬我……」
這番聲討義正嚴詞,聽得魏玘又氣又想笑。
他手臂一緊,壓住那副嬌小的身子,不留任何縫隙,徹底杜絕她亂扭的可能,才道:「是誰與你說了本王的壞話?」
阿蘿動彈不得,只得就範,容他深深地摟著。
她掀眸,清凌凌地覷他,道:「這需旁人說嗎?你還不知自己是什麼模樣?」
魏玘垂眉望她,落入她明澈的眼波,含笑嘖了一聲。
「本王有這樣壞嗎?」
不待人答,他又低首,討好似地蹭她鬢髮,將口吻壓得溫馴而謙卑,使出慣用的伎倆:「可我只是在順從你的心意。」
「抱你、吻你……我做的事,不都是你喜歡的嗎?」
微癢的觸感重回頰側。阿蘿眯起杏眸,心尖軟熱,不由勾住魏玘的腰際。
此時此刻,她責怪起自己,怨她是個多不聰明、多蠢笨的人兒,明知他愛賣可憐,以此為討巧的招式,卻按捺不住對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