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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不知死活的。」
容祀往後一靠,眼睛盯著趙榮華的眸,若有所思的說道,「孤今日上山,說來也巧,為的便是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趙榮華又是一驚,忙不管不顧坐下去,警惕而又緊張。
容祀見狀,不由眯起眼睛,又理所當然將腳鑽進春裙中,拇指使壞地勾著她的衣裙,「別怕,有孤在,會護著你的。」
山上有亂臣?」
難以置信,她去了多次,山上綠柳成蔭,桃樹成林,鬱鬱蔥蔥渺無人煙,哪裡會有亂臣賊子?
若是有,她怎麼從未遇到過。
她一時間分不清容祀是在誆她故意嚇她,還是確有其事。
有,所以你得跟緊了孤,寸步不離。」
我怕死,不想去。」
趙榮華是想下車,容祀輕飄飄往車外一掃,「跳下去就摔成泥了。」
話音剛落,馬車猛然提速,趙榮華沒坐穩,往後一倒,容祀抬腳扶住她腰,將她勾上塌來,免了磕碰。
你以為程雍娶得了你?!」
馬車盤上山後,便慢慢減了速度,顛顛晃晃好容易轉到上坡,幾人下車下馬,踱步上行。
趙榮華走在前面,冷不防被容祀一拽,扯著手拉進懷裡,「他很快就會退婚的。」
說罷,將人一放,負手在後,心情甚好地哼著曲兒,一面走,一面觀察地勢。
只他們兩人上山,胥策與胥臨將人送到山頂後,便原路返回。
樹影婆娑,點點光輝落在臉上,趙榮華跟在他身後,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這回上山,總覺得哪裡不同了。
說不上來的陰森。
廟裡有人上過香火,容祀近前看了香灰,又從角落的和尚那,奉上香油錢,取了三炷香,很是虔誠地地念叨一番後,把香插進爐鼎。
不想知道孤在佛前求得什麼?」
兩人一路無語,走到膳堂處,有兩個小僧彌朝著他們低頭走過,院中有棵高聳的銀杏樹,枝葉繁茂,承載了院子一半的陰涼。ζΘν€荳看書「不想。」
趙榮華見他沒有下山的意思,反倒將心思花在這荒蕪的廟宇,不禁生了疑心,「殿下是懷疑亂臣藏在廟裡?」
何以見得?」
容祀沒有直說,與她相攜站立,故意將腳步也放緩些,給她遮了日光的投射。
若非如此,殿下何故在廟裡兜兜轉轉,且眼睛一直四下逡巡,仿佛在尋覓什麼東西。」
那你可是想多了,」容祀不懷好意的笑笑,停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對面看著她,出了汗的小臉掛著一絲紅潤,眉眼更為生動,他伸手,想去觸碰她的髮絲,趙榮華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掌。
容祀也不惱,只是彎下腰來,將臉湊過去,「孤只是在看廂房,夜裡安歇總要尋一間幽靜無人,寬敞閒適的,若是弄出什麼響動,叫人聽見總是不好。
孤身強體健,正直壯年,有些時候做那事無所顧忌,不加克制,若是把床弄斷,叫那些小僧彌聽見了…」
你可真是無恥!」
趙榮華拂袖而去,聽得滿是燥熱。
容祀得逞,跟過去不依不饒的裝傻,「孤怎就無恥了。」
孤最近在練身子,每夜都要舞刀弄槍…」
趙榮華才反應過來,被他戲弄了,當即又是一怒,扭頭沒好氣道,「殿下大可不必將這種小事與我說。」
容祀暗嗤:真是沒心沒肺,這怎會是小事,這是事關她往後幸福的大事,他練得好些,她才能體會個中其妙。
沒見識。
這間極好,堂中清明,床榻不寬不窄…」睡一人足矣,兩人狹窄,恰巧可以抱在懷裡,省卻不少口舌。
容祀大手一拍,便定下了西院廂房。
傍晚用過素齋,容祀便拖了張藤椅躺在西院,瞧著日頭沒過屋檐,陣陣涼風沿著花牆吹進,他把薄衾往腰間扯了扯,將看過的書索性搭在臉上,遮住了光亮後,兀自小憩起來。
堂中的人還在那拄著胳膊生氣,此處雖偏,景致卻好,尤其是夏日納涼,很是舒爽。
趙榮華見他真睡著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禁懷疑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假的。
若真是有逆賊,他又怎會屏退了胥策胥臨?
荒山野嶺,這破廟早就不是前朝時的盛況,他特意跑來此處,心裡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她摩挲著手指,只覺又煩又悶。
說不清心裡是怎樣想的。
容祀長得俊美,雖用書本遮了大半張臉,可露出的眉眼及輪廓很是清雋,趙榮華居高臨下看了半晌,正要離開,忽聽書本下發出一聲笑。
她被嚇了一跳,攥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絞,便見那人抬手將書本往下一拉,露出兩隻狡黠幽深的眼睛。
沉迷於孤的美/色,竟看得如此痴迷?」
容祀眨了眨眼,壓著書的手順勢扯了扯她的衣角,如孩子一般,帶著幾分得意地譏笑。
這樣是不是看的更加清楚明白?」
宓烏說過,當年德陽郡主是北襄王的掌上明珠,是城中第一美人,否則當時的汝安侯,也就是現在的安帝容靖也不會屢次登門,流連忘返。
他的長相,據宓烏講,承繼了德陽郡主的美貌,風流之許更添英武之氣。
換句話說,宓烏認為,他容祀是百年難遇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