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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祀吃了堵,方才的好心情也跟著沒了。
孤有上好的傷藥,你撩起來衣服,我幫你塗上。」他儘量耐心。
我也有,等殿下走後,我讓小杏幫我塗就好,不勞殿下費心了。」趙榮華拒絕的乾脆,不給他留半分餘地。
容祀輕笑一聲,捏著玉瓶冷颼颼的望向滿是警惕的趙榮華,「你怕我會強行占了你的清白?」
兩人俱是一愣。
趙榮華是後怕,想起那日涼亭里他的放浪,心中便鈍刀砍肉般的煎熬。
容祀則是忽然腦中竄過一道熱流,像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捉不住,那片段便倏忽急逝,想要回味,奈何一點依據都抓不著。
外頭有個小丫頭,孤便是再禽/獸,也做不出那等放浪形骸之事。」
他很沒面子,在趙榮華眼裡,自己仿佛是個精/蟲,饒是單純為了塗藥,也能被她胡亂臆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是太子,要什么女人得不到,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原是想撂下玉瓶轉身就走,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甘心,遂往她身邊徑直一坐,將她擠到牆邊,暗啞著嗓音嘟囔,「孤偏要給你塗。」
說罷,也不顧趙榮華是否願意,攔腰抱起她,背朝上按到榻上,不待她掙紮起身,橫起一條腿壓在她膝間,單手開了瓶塞,低頭,一把撩起她薄軟的衣衫。
呼吸,猝不及防的滯住。
冰肌玉骨,瑩瑩似雪,一覽無餘的潤白,沿著脊骨仿若美玉一般,只腰間那處淤青,破壞了美感,突兀的浮在皮膚上,整截細腰都有青痕。
他看的頭腦發熱,禁不住伸手去摸。
趙榮華扭過頭來,憤憤的咬著下唇,「無恥!」
這聲謾罵讓容祀陡然醒轉過來,覆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騰的拿開,稍顯驚愕的解釋道,「我就是丈量一下長度。」
自己說完,亦覺得這藉口拙劣,遂抿了唇,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摳出一塊藥膏,塗到她腰上,雖有意避著,指肚難免碰到皮膚,每一次相接,都像一股熱流沿著手指倏地爬滿周身,刺的他心臟驟然一縮。
這感覺,甚是刺激,甚是奇妙。
待塗完最後一處,容祀頗有些戀戀不捨,手指移開,長腿從她膝間拿下,趙榮華迅速將衣裳捋下,燥紅的小臉帶著惱怒。
兩人互不言語,只用眼神對峙。
容祀清了清嗓音,很是自然坐在塌邊,勾著腳尖慢條斯理的說道,「孤是太子,想要一個女人,必是明目張胆的要,斷不會如此卑劣…」
餘光不好痕跡的掃過那人神情,見她絲毫沒有鬆懈,不由嗤了聲,笑道,「你既是程雍未過門的妻子,孤便不會對你如何,孤心裡有數,你不必防賊一樣防著孤…
孤是好心,好心幫你,懂不懂?」
趙榮華仍是繃著小臉不肯回他。
容祀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起身走過去,一手捏著她的下頜抬高,俯身面對面與她看著,離得這樣近,連她瞳孔里的小火苗都看的一清二楚。
真是生動又可愛。
他舔了舔唇,「笑一個。」
趙榮華笑不出來。
容祀又微眯起眼睛唬她,「你若不笑,孤就親你了。」
趙榮華聞言,面上露出一股厭惡的神情,卻還是擠出一個假笑,笑完便等著容祀鬆手。
容祀見狀,倒也沒有食言,鬆了手往後一退,隨即將手背在身後。
指間仿佛還有她身上的滑膩,柔柔軟軟,他暗中搓了搓兩指,心滿意足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失落感。
不送。」
孤還沒說要走。」
十足的無賴行徑,趙榮華暗暗壓下火氣,低著聲音問道,「殿下還有何事?」
孤就是好奇,你跟程雍是怎麼認識的?」
相面。」
一見鍾情?」
對,程公子溫潤儒雅,謙謙有禮,我看見後很是歡喜。」
容祀心裡酸的厲害,面上卻很是贊同的笑了笑,指甲摳進掌心,言不由衷地嘆道,「程雍相貌文采皆是上等,家世更是了得,這樣的人,不動心的確很難。」
轉頭卻在心裡暗道:都言孤長相俊美,天下無雙,程雍的溫和寡淡跟孤相比,難免相形見絀。
程雍文採好,孤也不差,何況程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一個文弱書生,豈能跟孤的英明神武相提並論。
那行,那孤就走了?」
他尾音上揚,像是等人挽留一般。
然而,空氣里除了靜謐,再沒有一絲回音。
趙榮華背過去身,容祀總要挽回些面子,便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一面走一面調侃,「權當最後一回,送孤出門。
孤保證,往後你就是程雍的人,孤不會再碰你一根手指。」
被他拽著出了門,小杏看的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快速收拾鋪子裡的瑣碎。
兩人站到門口,容祀到底放開了那小手。
迎面吹了一陣微風,將趙榮華的髮絲吹起,勾纏著眉眼,飄在耳畔。
容祀還想伸手,趙榮華一避,眼睛一落,望見台階下的柳樹旁,站了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她也抬著下頜,堪堪朝他們兩人看來。
趙榮華的手攥緊了帕子,容祀覺出她的緊張,便順著目光看去,忽然就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