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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你二爺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吱一聲!」
無力感,從頭到腳都像是廢物一樣的無力感。
容祀垂著胳膊,不依不饒的同他叫囂。
他知道叫囂是最蠢最沒用的反擊,可他除了這種最原始的方式,竟找不出能救她的辦法。
心裡被狗啃了一樣,肺臟都是殘缺的。
容祀方要再喊,膝上猛然襲來一擊,他頹然倒地,回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持棍的始作俑者,唇畔綻開一抹紅暈,帶著異樣的邪氣,持棍人冷不丁被他看的往後退了一步,待反應過來強弱,又挺直了腰杆,啐了一口:「狗東西,事到如今還敢亂吠,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罷,又是狠狠一擊,容祀咬著牙,眼珠死死瞪著他。
皮肉被打的模糊,意識卻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只要他活著,一定要弄死所有人!
都得死!
他攥著手裡的泥,下頜顫顫抬起,狼狽地啞聲道:「孤允你…允你睡他。」
陳景俯下身去,捏著趙榮華的腮頰,低頭,趙榮華偏開,陳景落了空,輕嗤:「聽見他說什麼了嗎?他讓朕睡你,還以為多有骨氣,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
趙榮華攥著手中的香囊,知是陳景錯解了容祀的意思,容祀向來桀驁自負,如今肯說出這番話,是不允她死,只要她活下去。
她偷偷摳了粉末,面上繃的緊緊地,櫻唇微啟,直看的陳景心下難耐。
陳景伸手撫在那圓潤的肩胛,微微一抹,將薄軟的衣衫拂到肩頭,露出一段雪白似玉的肌膚,唇就勢落下。
軟且滑膩,獨特的一股香氣襲來,陳景急迫的去推她的衣裳,邊推邊笑:「你怎會跟了容祀?」
眼睛帶著荒/淫,趙榮華面不改色,只用清冷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他。
陳景氣息紊亂,噴吐間,嗓音染了暗啞:「當初宮宴,你祖母攜你入宮,朕遠遠瞧了一面,軟軟若芙蓉,輕點枝頭,一舉一動都勾著朕的心,朕恨不能當時便留了你。
可惜啊,姚家獨大,姚鴻把你當眼珠子似的寶貝,朕根本就無從下手,眼瞧著美人蹁躚而去,朕真是恨極了姚家,恨死了姚鴻。」
姚鴻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便想取而代之,奪了朕的江山,他簡直是痴心妄想,朕早就知道他會謀反,姚家血流成河的那日,朕真是高興極了。ā陸kSω.℃οm朕原是想緩緩,再找個時機把你弄進宮裡,可那些該死的諸侯王爺,個個都不安生,個個都想要朕的江山。
你可知那些日子朕過的如何戰戰兢兢…」
大掌撫在她的肩膀,目光跟著落到更下的地方,熾/熱的眸子滿是欲/望,陳景回憶起往昔,咬牙切齒帶著難以言喻的憎恨,就好像那些反賊悉數來到他面前,將他逼得走投無路,連夜帶著愛妃美人逃出了生活十幾載的皇城。
手指一緊,掐的趙榮華低呼出聲,皙白的皮膚上立時浮起紅痕。
陳景面上一狠,忽然像是洪水決堤一般,噴薄出狂浪的笑來:「朕會回去的,那些反賊都會得到他們該有的報應,容祀也是…」
百姓並不希望你回去。」
趙榮華從香囊中拿出手,紅唇輕啟,陳景的臉驟然陰了下來。
除了你自己,沒人希望你能回去,」趙榮華不怕死的又說了一遍,「如今天下大安,百姓的日子因著聖上的賢明漸漸有了起色,不再是你當/政時饑寒交迫,窮困淒涼的慘狀。
你若回去,無非為了自己的私心權力,百姓只會跟著重蹈覆轍,再墜地獄…」
刺啦」一聲布帛裂開,趙榮華咬著唇,只覺身上一陣冷涼。
陳景用力扯碎了她的衣裳,將潔白的光景堂而皇之地展露在空氣之中。
他猛地埋下頭,唇齒初動,便覺鼻間傳來一股怪異的香氣,緊接著,腦中猶如被人蒙上一層層的濕紙,看不見,聽不到,只剩下嗅覺是敏銳的,那香氣不絕如縷的襲來,直到他渾身卸了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趙榮華攏著衣裳,將那破碎的衣衫小心翼翼束好。
慢慢開了支摘窗的縫隙,忽然被門上劇烈的響聲嚇得顫了一下。
還未看到院中是何光景,便見門口站著一個血一樣的人。
蓬亂著頭髮,血痕遍布全身,一雙眼睛透過亂發凌厲地朝自己掃來,陰惻惻的似虎/狼一般。
頎長精瘦的身子,因為疼痛而無意識的抽搐,他望著榻上,又看看受到驚嚇的趙榮華,忽然如瘋了一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榻前舉起刀子便朝昏厥的陳景胡亂砍下。
噴濺的血水就在兩人之間濺開,趙榮華被那腥味驚得一時無言。
對面的容祀似失去了理智,咬著唇,一聲不吭地動著。
他好像來到一片冰封之地,目光所及都是惡犬,他只有不斷地砍殺,才能尋到一條出路。
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耳畔是翁鳴的響聲,一圈一圈地盪開,叮的一聲長鳴後,又是無盡的空白。
他麻木地舉著手,落下,又再度舉起,直到有人輕聲喚道:「容祀,醒醒,你醒醒…」
他慢慢停了動作,失神的眼睛茫然的望著聲音來處,趙榮華驚駭至極,不管不顧地抱住他的腰/身,將他與那被砍死的人拉開距離。
容祀,他死了,別再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