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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放眼京城,史家怕誰?
史家是皇親,日後太子登基,史家嫡女便是皇后,他們想的主意,怎的半道收手了?
說罷,是受了誰的主使?」
三人更是不敢多言,今日合著說與不說,都是難題。
若說了,史家定然不會留活口,若不說,瞧著眼前這位狠辣的模樣,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們急的滿頭大汗,一時間塌透了越羅錦衣,黏糊糊的濕了妝容。
小杏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當中那人的臉驚訝喊道,「是假的,假的,疹子沒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圍觀的人忽然發現,戴面紗那人臉上因為流了汗,紅疹糊成小小一團,根本不是剛進門時駭人的模樣。
原先看熱鬧的紛紛嘁了聲,知道此三人是來訛詐的。
小杏氣的渾身哆嗦,也不知店中坐著的這人是誰,當即走到他身邊,狠狠啐了聲,「太壞了,你們三個合起伙來欺負我家姑娘,真當我們後面沒人了!」
她這麼一說,倒叫趙榮華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容祀,偏偏那人也在打量自己,視線相撞,容祀愣了下,也不避開,堪堪與她對視。
越看心裡越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痒痒的抓心撓肝。
他回味著小杏嘴裡「真當我們後面沒人了」這句話,心中暗道:原來給人出頭,竟是這般爽快的事。
當下將袍子一拂,得意的挑起眼尾,只想將那人拽進懷裡,好好心疼一番。
然當著眾人,他總要顯示一下「背後人」的厲害,遂雙眉一簇,冷聲笑道,「如此居心叵測之人,就該斬了四肢,醃入大…」
第80章
話未說完,手臂一緊,低頭,卻見趙榮華杏眼圓睜,扯著他的袖子微微搖了搖頭。
容祀心裡一喜,嘴角抖了抖,想笑,又怕她覺得自己沒見識,遂幽冷著面孔,低聲安撫,「放心,孤在這,誰敢欺負你,孤就弄死他們…」
趙榮華有些頭疼,他這動不動就要把人醃進缸里的毛病,委實可怖。
在宮裡時候尚可理解,可出了宮,又是當著百姓的面,若被人知曉他便是東宮太子,日後是要承繼大統的,如此殘暴虐殺,豈不成了人人畏懼的昏君?
他自己暴戾也就罷了,偏偏是為著她的事。
趙榮華左思右想,終是覺得不妥,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扯著他的袖子阻止。
容祀被他拽著衣裳,心裡美滋滋的,只覺得那雙柔荑滑嫩可愛,若能摸一摸,定比美玉還要溫潤,這般想著,他借扇子遮掩,果真就將手掌覆了上去。
趙榮華冷不防被他攥住小手,想往回抽,奈何他手勁極大,捏的生疼,掙脫不得。
能不能別把她們醃入大缸…」
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
容祀摸著那隻手,只覺柔弱無骨,滑膩如脂,叫他心生漣漪,雖擼了衣袖,將手指摸到腕上,趙榮華渾身一滯,忍不住併攏了雙腿,隱忍著嗓音央他,「殿下~」
孤聽你的。」
手指滑到她肘間,撫觸著那裡皮膚,容祀抬起眉眼,衝著胥策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對著暗處的侍衛招了招手,便立時有精健雄壯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不由分說粗暴的架起那三個女子,半提著身子拉出了店外。
好些看熱鬧的見狀,紛紛吸了口氣,哪裡還敢駐足,一鬨而散。
店裡恢復了寧靜。
店中的貨物卻被砸的稀巴爛,但凡柜上擺著的瓶瓶罐罐,全都被摔到地上,脂粉味蓋住了一切。
空氣中的燥熱夾雜著古怪的曖/昧。
小杏偷偷看了眼容祀,又收拾著東西走到趙榮華跟前,笑嘻嘻地咬著耳朵,「姑娘,這個公子長得真俊。」
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心眼也好。」
說完,小杏就抱著東西跑到櫃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容祀習武,耳力比一般都好。
方才小杏跟趙榮華說的悄悄話,他都聽到了,聽完便覺得這小姑娘眼力勁十足,機靈又會說話,甚是討巧。
他咳了聲,衝著小杏擺擺手,「你在外頭守著,我有話跟你家姑娘說。」
小杏甜甜一笑,哎了聲,便找了紙塞進耳朵里,大著嗓門喊道,「我什麼都聽不到。」
趙榮華上前就要扯她,反被容祀一把握住手腕,她扭頭,容祀動了動唇,暗啞著嗓音說道,「跟孤進來。」
裡間堆滿了新制的香脂,還有些攤開的藥材,石臼放在旁邊,上面沾著桃花瓣,汁液是粉紅色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小塌,很窄很蔽塞,上面胡亂鋪著一方薄衾,柔軟細滑的掛在塌沿,還有繡著青色繡球花的枕頭,中間凹下去一塊,大抵是趙榮華歇過的。
容祀喉間滾了滾,眸色濃濃。
他將趙榮華按在榻上,見她要起身,不由輕笑,「你就不怕被那小丫頭聽見?」
趙榮華臉上一熱,卻沒再掙扎,只是往旁邊挪了挪,身姿筆直地與容祀隔開距離。
掀起來衣服…」容祀說完,便見趙榮華紅唇輕咬,小臉繃得緊緊的。
雖然他心裡想的多,可被趙榮華當成色/胚,他心裡很是不爽。
想什麼呢,孤是看看你的後腰,方才不是被撞了嗎?你…」
趙榮華恍然大悟,連忙擺了擺手,搖頭拒絕,「多謝殿下出手解圍,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