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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嗎?」容祀匪夷所思的瞪他一眼,「孤都對她低聲下氣了,她還想怎麼著。」
劉掌柜說了,天底下沒有女人能經受住男人的妥協。
他今日已經夠憋屈了。
由著她使了一路性子。
夜裡都得討回來。
他從二樓長廊繞過,走到樓梯口,便看見那抹曼妙的身影急急跑了出去。
來不及多想,他悄悄跟在她身後,一路尾隨,最後來到一處宅院前。
這裡光線昏暗,只有兩個燈籠欲滅不滅的懸在門檐上。
隱約能看清「宋府」二字。
趙榮華站在門口,不知躊躇什麼,她盯著兩扇大門看了半晌,又默默低下頭,黑漆漆的光影里,他仿佛能體會她此時的心情。
酸。
趙榮華終究沒有勇氣去叩門,一轉身,被後面的人嚇得險些驚叫起來。
殿…殿下,你怎麼在這?」
她撫著胸口,驚慌的望著他。
怯生生的眼睛裡,藏不住的失望與落魄。
容祀抬頭瞥了眼門匾,這處宅院位置一般,在臨安城頂多算是尋常富戶,院門上題的字倒是有些風骨,想來主家也是讀書的。
你跟宋吟認識?」
他想起日間在成衣鋪子見到的男子,文質彬彬,斯文儒雅,倒是與程雍有點像。
殿下胡說什麼,奴婢不認識。」
趙榮華轉身就走,容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扯到懷裡。
說謊。」他盯著她的眼睛,看她不斷躲閃游移,心裡就像扎了根刺,讓他很不舒服。
你說不認識,那咱們現下進去認識一下。」
說罷,也不管趙榮華反抗,拖著她走上台階,砰砰砰的敲起門來。
趙榮華氣的直哆嗦。
你跟宋吟有奸/情?」
你!」趙榮華一時間不知如何罵他,瞪大的雙眼先是蓄滿憤怒,惱火,繼而又因為無計可施,慢慢熄滅下來。
她鼻尖通紅,生氣的時候眼睛像是一汪清水。
甚是惹人憐愛。
容祀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唇湊過去,「若是讓孤知道你跟別的男人有染,孤就…」
趙榮華猛地抬起頭來,掌中的小臉倔強的繃著。
孤就脫了你的衣裳,把你的手綁在床頭,腳綁在床尾,孤要日日夜夜寵幸你,直到你身上只有孤一人的痕跡。
孤還要…」容祀挑起眉眼,陰詭的笑容爬上嘴角。
趙榮華使勁掙了下,卻被他捏的更緊。
你弄疼我了!」
淚珠啪嗒啪嗒滾落,滴到容祀的手背。
他垂下眼,拇指捻上那片濡濕,輕笑,「知道疼就好。」
手一松,傳來開門聲。
是你們?」
開門的人正是宋吟。
他換了一襲素色錦衣,清雋斯文的站在門口。
兩位可是遇到麻煩了。」
白日裡得罪的那個人,背後的勢力根深蒂固,在臨安城早就是出了名的惡霸。
受了那樣的羞辱,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兩個。
容祀掃了眼他身後,看見院中亮著燈火,微微一笑。
不請我們進去喝口熱茶嗎?」
明明沒有來過這裡,趙榮華卻覺得院中的一草一木都像是在哪見過似的。
她跟在宋吟身後,走過僻靜的遊廊,又轉進清雅的花園,最後來到前廳。
兩位請。」
宋吟在他們進門後,又吩咐下人做了茶食,這才坐下。
容祀瞧著宋吟神色,坦蕩從容,倒不像與趙榮華相識。
反觀趙榮華,從進門的時候,便像揣了只小兔一樣,四處打量,直到落座後,也多次偷偷去看宋吟。
落在容祀眼裡,那就是少女懷/春。
兩位深夜前來,必定有什麼要事要說。」
故而宋吟遣退了下人,只留他們三個在廳里。
是有些事情,比較棘手。」容祀故意拉過趙榮華的手,握在掌中揉了兩下,又漫不經心的對上宋吟不知何意的眼睛。
宋公子不認識她嗎?」
趙榮華抬起頭來,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動,她望著那個人,就像隔了千山萬水。
記憶里模糊的樣子漸漸匯聚成眼前的臉。
宋吟擰起眉,認認真真注視著趙榮華。
復又有些不確定,「你們是…」
我們是京城來的。」容祀把右腿疊到膝上,摩搓著趙榮華的手背,「京城趙家。」
宋吟猛地站起來,冷不防撞翻了茶水。
滾燙的茶澆了他一手,他全然不顧,只是盯著趙榮華的臉,看了又看。
趙榮華慢慢直起身來,通紅的眼睛裡閃著點點水光。
睫毛一眨,淚珠便沿著兩頰簌簌滾落。
你是…」宋吟往前走了兩步,似難以置信一般,「你是淳淳?」
趙榮華咬著嘴,吸了吸鼻子,喊他,「三哥哥。」
三哥哥?
容祀詫異的看著兩人。
宋吟先是愣在原地半晌,旋即露出喜色。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望著她那烏黑柔亮的頭髮,輕輕摸了摸。
然後忽然垂下手臂,鼻子一酸,熱淚涌了出來。
淳淳長大了。」
第32章
經過宋吟與趙榮華一番對話,容祀終於理清了頭緒。
原來宋吟的父親是趙榮華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