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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祀俯身,強行掰過她的臉頰正視自己。
他定定地看著身前人,忽然低頭,舌尖觸碰著玉瓷般的皮膚,將她的腮頰一點點畫成嫣紅。
別哭了,孤腸子都被你絞疼了。」
趙榮華卻是小臉緊繃,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容祀心下一橫:仗著寵愛,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於是他又沒了僅存的耐心,肅著冷臉斥道,「你以為程雍真心想娶你?他無非是愛慕你的美/色,貪戀你的身/子,待日後你年老色衰,他一定會厭棄了你,對你棄若敝履,哪裡會記得今夜的甜言蜜語…」
趙榮華睜開眼睛,水漣漣的眸子充斥著鄙薄,仿佛在說:不要臉的東西。
容祀莫名有些心虛,咳了聲,伸手去蓋她的眼睛。
他不盡興地要了兩回,泄了邪火,又腆著臉哄道,「東宮選妃,你心裡不舒坦,是不是?」
趙榮華鐵了心不跟他說話,只將嘴唇咬的緊緊地。
你故意惹孤生氣,是怕孤有了旁人,冷落了你?」
可你不該去招惹程雍,他…」
我沒有。」趙榮華睜開眼,鬱憤的眸中似堆起一捧火焰,灼燒著容祀的試探。
有或沒有都無妨,你只消記住,你是孤的女人,不可貪戀別的男子。」
趙榮華聲冷如冰,「我不是殿下的女人。」
還在生氣?」容祀啄了啄她的手背,抬腿盤住她的雙腳。
該生氣的是他,在那暗處聽了少頃,便氣得不能自持。
容祀覺得,趙榮華醋意太濃,以致口不擇言,當著外人的面公然嫌棄他。
至於那無所謂的打算,實屬誆騙來找尋顏面。
她一個弱女子,便是說了何等嚴重的狠話,他都不信。
定是醋了!
孤跟她們都是逢場作戲,孤只睡你,好不好?」他說的是真心話,偏偏落到趙榮華眼裡,屈辱的不成樣子。
不好。」
他說程雍那些話,倒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難道他便不是貪戀美/色?
孤元陽失守,你得負責。」他有些酒醉,抱著她索性耍起賴來。
您有太子妃,有良娣良媛,日後還會有諸如此類的美人美妾,」趙榮華一動不動,任由他環著自己,「你總要挨個睡睡,才知他們的好。」
容祀的手一緊,抬起幽眸嗤笑著諷道,「嘗過好的,哪能輕易低就?」
趙榮華眼角緋紅,伸手往眼上一橫,瓮聲瓮氣地說道,「既已放我出宮,便不該圈著我,禁著我。」
孤是喜歡你。」
喜歡人不該是這個樣子。」
那你告訴孤,孤可以改。」他很虔誠,親著那肩胛,便啞了嗓音。
你不必改,我也不…」
不稀罕?」容祀嘲了句,面色不甚難看。
沒事,孤稀罕你就行。」
他起了興致,鎖著她的手壓到頭頂,望見白嫩無暇的肌膚,如美玉沁霜。
纖腰如柳,掐住後如同攥了羊脂。
輕而易舉滑了進去。
趙榮華被磨得渾無力氣,指甲胡亂一摳,劃了幾塊皮肉下來,容祀箍著她,偎在耳邊半是央求半是脅迫。
分開。」
手指曲起,敲了敲她的膝蓋。
趙榮華拒絕,他便連哄帶勸,「孤只睡你,也只同你生孩子,你要什麼,孤都能滿足…」
若我要太子妃之位呢?」
趙榮華明眸一閃,如期撞見容祀怔愣的神情,她心中一冷,下意識的就去推他。
容祀握著她的手,不屑地附和著笑,「要那虛名作甚,不若要孤這副身子。」
他慣會插科打諢,不由分說抓著她的小手掖進薄衾裡頭。
你疼疼孤,別悶死了他。」
趙榮華緋紅著眉眼,憤憤地想要拿開。
天旋地轉間,她被容祀抱起來翻到在榻,衾被掉在地上。
如此又是幾次來回,待昏睡過去,已是四更時辰。薆荳看書容祀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便起身沐浴,昨夜醉了酒,頭有些疼,他泡在水裡,眼睛卻乜向床上那人。
她問的話,容祀記得清楚。
太子妃之位,他暗暗揣摩著分量,又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虛有的妃位,和實打實地一具強健身體相比,難不成她會犯糊塗?
他撩了捧水,心道:太子妃如若進了東宮,趙榮華少不得還得鬧騰,爭來搶去,都是為著他的寵愛。
她心也太細了些,難不成會覺得自己輕看了她,非要爭個長短?
容祀靠著桶壁,嘆了口氣:如此,便該常常幸她,若能生出長子長女,於她而言,也算全了顏面。
至於太子妃,她有她的用處。
容祀腦子清醒,知道自己還沒強硬到為所欲為的地步。
房中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兩個年紀小的婢女躡手躡腳換了熱水,置好香胰,便又來到床邊。
帷帳被勾起一角,露出一條皙白纖軟的手臂。
沿著手臂往裡看,素色錦被蓋著腰,小片雪膚映入眼帘,散亂的鬢髮垂落下來,如同一捧細滑的緞子,加上房中令人臉紅的氣味,這場景顯得格外凌亂旖/旎。
就在兩人看呆的時候,床上那人的鴉羽顫了顫,隨即睜開了眼,惺忪著睡眸疲倦地往外一掃,「有勞兩位。」
她知道容祀為了避開自己,早早穿了衣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