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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敷衍的行徑徹底激怒了容祀,他將人按著肩膀推到面前,猩紅著眼睛一字一句道:「好啊,今夜我便帶你進宮,什麼時候造出孩子,什麼時候放你回來。」
趙榮華方才還沉浸在情/欲之中,盡心盡力討好他,順從他,依著他的話來贊同他她。
自覺沒什麼錯處,容祀卻還是不滿足,那張臭臉,活像自己欠了他似的。
虧她還一心想著,叫他過一個難忘的生辰。
此番看來,像是自作多情了。
得寸進尺用來形容容祀,再妥帖不過。
她轉頭就去櫃中,找出衣裳,背對著他穿好後,一邊整理絲絛,一邊沒好氣道:「桌上有給你的賀禮,你拿上便走吧!」
容祀沒說話,餘光一瞟,果然看見一枚紫色荷包,開口處露出一抹素淨的汗巾,龍頭威風凜凜。
他伸手摸過來,塞到胸口。
起身,三兩步走到趙榮華身後,在那人轉身之際,攔腰將她扛起來,掛在肩上,也不管她驚呼牴觸,大步便往門外走。
他黑著臉,將人抗上車後,在她沒起身之前,跳上車去,接著便攬著趙榮華,將她箍在懷中。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趙榮華被他這副樣子弄得莫名其妙,雖倒垂著腦袋,小臉充血,卻還是掙扎著咬了他手背一口。
那人似覺察不到疼痛,只睨她一眼,便繼續加緊了力道。
趙榮華被晃得有些頭暈目眩,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
你到底發什麼瘋,放我下來!」
容祀嗤了聲,這回兒卻答了她:「對,我就是瘋了,能怎麼著?你能拿我怎麼著?
都是你逼得!」
趙榮華一愣,兩手掐著他的腿撐起身子,「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裡清楚。」
容祀冷冷合上眼睛,抬手一按,將人又拍了下去。
我怎麼逼你了,我何時逼你了,容祀,你少拿自己的暴戾自私當藉口,左右都是為了滿足私慾,尋得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簡直…」
簡直什麼?」
容祀輕飄飄投過去一個眼神,那眼神充滿了許多意味。
有嘲諷,有不屑,更多的,似乎是失望。
他失望什麼?
趙榮華憤憤的捶了他一把,尖銳的小牙穿過他的皮肉,嘗到了血腥氣。
覺得我配不上你?」
這話一出,趙榮華的牙齒猛然鬆開,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一般。
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分列了?」
你在罵我有病。」
我沒有…」
我就是有病,有病的人能為所欲為,怎樣?」容祀兩指捏起她的下頜,抬向自己,「今夜,我這個有病的人,就是要嘗一下什麼叫為所欲為,什麼叫恃強凌弱!」
馬車停下,外頭驅車的胥臨被容祀的形狀驚得不敢做聲,剛停穩了,連腳凳都沒拿,容祀便扛著趙榮華,跳下車去。
他身形頎長,行走間更顯威猛之氣。
走到門前,婢女小廝便躬身低頭,他抬腳就踹,門咣當幾下摔開,彈了幾回,終於發出枯敗的吱呀聲。
胥臨跟上前去,手一碰到門框,便聽到容祀悶聲吩咐:「都退下去!」
第106章 籠中雀
房中是沉悶冷澀的低壓,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子將兩人牢牢困於其中。
喘不過氣的凝重。
容祀走得快,臨到床前,原是想直接將她狠狠一擲,這念頭剛起,胸口便疼的厲害。
他抬腳勾過衾被,隨後便將人扔到上面。
趙榮華整個人陷進衾被裡,鬢髮登時散開,她手腳並用,想快速爬起來,誰知容祀只輕輕斜她一眼,單手解了自己衣裳,如猛獸一般壓迫而來。
溫熱的唇就貼近她的臉,四目對視,充滿了不甘示弱的憤怒。
容祀暗道: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做錯了事情,卻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手指握著她的左臉,拇指捏住那下頜,強行逼著她繼續與自己對視,他就是要看看,這蠱惑人心的面龐下,那顆心究竟是靠向自己,還是背道而馳。
怎麼就能夠掩飾的如此完美,以至於叫自己以為,她也是真心對待。
她,是嗎?
容祀垂下眼睫,手中力道不減,攥的趙榮華白嫩的臉上浮起幾道紅痕,骨頭都在疼。
趙榮華見他避開了自己的注視,不由嗔怒:「你是不是不準備過生辰了?」
容祀抬起眼,幽幽笑了笑:「怎麼過?」
趙榮華的臉一熱,卻還是面不改色地將手抵到兩人之間,虛虛放在他胸口,「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你想…我就依著你。」
那我想要個孩子,好不好?」
趙榮華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反諷,只是如往常那般應付的點了點頭,聲音清淺,「好。」
下頜一松,上頭的人跪立在她兩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趙榮華的手,慢慢攥成小拳,擋在前胸,眼睛一眨,容祀的眸眼涼淡如水,似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從上到下將她掃視一遍,最終目光落到她迷惑的眼睛上。
趙榮華是真的困惑了。
她實在想不通,容祀是為了什麼,看自己的時候仿佛要殺人一般。
從前便是朝堂繁瑣惹他暴怒,他也不會將那怨氣帶給自己。
她伸手,試探著去扯他的革帶,容祀倒也沒躲,臉色卻還是緊繃繃的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