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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還未定下,若是真反悔了,現下便與我說清,省的日後瞧我不順眼,兩相厭煩。」趙榮華說著,竟忍不住笑起來。
容祀凜著眉,沒好氣道:「孤何時反悔了?你休要倒打一耙,仗勢欺人,別以為孤的脾氣稍稍好些,就想蹬鼻子上臉,你…」
你悠著點,小心孤惱了!」
他說完,右手伸到她腋下,冷不丁撓了一把,癢的趙榮華「咯咯」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停手…哎,容祀你停手…」
趙榮華既想掙扎,又怕傷到他,畏手畏腳偏又癢的厲害,她肩膀顫著,嫣粉的腮頰愈發明媚,雪膚嫩滑,像白白的豆腐。
容祀收了手,趁勢啄了啄她的粉腮,跟著便累極了,仰頭躺在她膝上,兩隻烏黑的眼睛似籠了星辰在內,閃著光,灼灼的看著她的小臉。
誰叫孤喜歡你。」
他覺得自己性情有些變/態,放在從前,他哪裡會跟一個女子低聲下氣,還聽她任性妄為的要求,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不識抬舉!
可他就是願意順著她,看她得意的眉眼因他而彎成月牙。
她高興,他比她還要高興。
就好像小孩兒得了一塊糖,舔了又舔,總捨不得一通吃完,那糖的味道,甜甜的,淡淡的,是淺嘗輒止的吸引人。
那你把手給我。」趙榮華反手捏住他的掌心,用另外一隻手掰開他的食指和中指,又將其餘幾根蜷起握好,隨即兩手抱著他的手腕往上一舉,「你發誓,婦命不可違…」
開什麼玩笑,孤…」
嗯?」
趙榮華眯起眼睛,翹起的嘴唇不悅地一抿,容祀嗤了聲,翻著眼白哼哼:「孤是太子,一言九鼎…」
那你發誓。」
趙榮華又來了興致,馬車走的極快,遠遠地好似聞到一股煙火氣,還有清淡的米香,仔細聽,還能聽到地面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似兵器與大地的交融,車輪的碾壓讓遠處的聲音顯得並沒有那般清晰。
容祀一拎唇,慢慢坐起來,挨著她的肩膀扭過頭,自行舉起右手:「孤發誓,這輩子只同趙淳睡覺…」
你,說錯了!」
你親孤一下,孤重新說。」
容祀自覺地遞過去唇,努了努嘴,疼痛扯得神經猶如崩斷了一般,他面上的肉忍不住簌簌抖動,豆大的汗珠噼啪落下,沒能等到親吻,他便靠著車壁,大口喘息起來。
他合著眼,疲憊且虛弱的臉上全無往日的神采,微攏的領口處,滲出了血跡,將那素白的中衣染得通透。
孤…」
趙榮華轉過頭,在那薄唇輕啟的一剎,按著他的肩膀,俯身靠了上去。
他的唇有腥甜的血氣,嘴角的弧度似明月一般,在她描摹的時候,毫無遮掩的勾攬上去,她起初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像雛鳥出窩,每一下都克制著緊張與驚慌。
儘管她已經讓自己儘量不那麼生疏,可覆在他肩上的手指,還是抖得厲害。
容祀在她呼吸急促的時候,陡然往後一撤,雙眸相接,他露出白牙似打趣一般:「孤好不好吃?」
第93章
本就敷了層嫣粉的小臉,騰得緋紅一片。
清眸似水,漣漣溶溶,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地望著自己,虛扶的雙手手心儘是汗水,黏著衣裳將那股溫熱透進皮膚,燙的容祀渾身燒起來一般。
還想要嗎?」
他聲音帶著致命的蠱惑,微澀的暗啞恰到好處勾著人的心弦,撥到最緊時,停滯不動,遲遲不肯鬆開。
而趙榮華,便如同立在弦上的鳥雀,只消弦猛地一松,她便如彈丸一般,嗖的彈射出去,帶著瘋狂,帶著沉迷。
指肚落在他肩膀,慢慢捻著他的薄衣,避開了傷痕。
趙榮華咬著下唇,低垂的眼睫遮了羞澀,她坐下後,上前將兩手攏住容祀的脖頸,抬眸,漣漣水光間,容祀宛若魂兒被勾走了。
趙榮華故作鎮定地一笑:「量力而行…」
容祀一愣,那小人趁機伏在他頸邊,溫軟的手臂似藤蔓似的,將他輕而易舉箍住。
像春日枝頭含苞待放的骨朵,在清晨時候,沾著露水,緩緩伸展開每一片花瓣,輕輕淺淺的顏色,素淨卻不無趣,生機勃勃的攀爬延伸,肆意而又生動。
美極了。
容祀被她生澀的舉動誘的心神不定。
還未啟開唇齒,便已然嘗到了欲/火難/耐的滋味,真真是食髓知味,貪得無厭。
人的欲/望就像一道鴻溝。
看著很淺,跳進去,滔天的浪便拍了過來,瞬間連人都埋了個乾乾淨淨。
他喉嚨上/下滾了滾,仰著頭任憑那人笨拙地討好。
哪裡能受的住,更何況她面對的人是容祀。
孤…孤今日不大能夠讓你盡興。」
趙榮華紅嘟嘟的小臉滿是疑惑,半晌,恍然驚醒。
她咬了咬牙,兩手攥著他胸前的衣裳,明白過來容祀話里的意思。
若沒有傷,難不成這廝會在馬車上行苟/且之事?
她盯著容祀看了少頃,旋即翻身下來,坐到對面的塌上,又一把扯過薄衾,清風吹開了帘子,激的容祀打了個冷戰。
正當興起,情緒也都在其中,手中卻忽然失了溫度,剛要親昵的人就抱著胳膊坐在對面,一副請你自重的眼神,著實費解。
馬車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有急促的腳步聲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