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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華知他隱忍著怒氣,也不敢過於造次,只輕柔地又來了一句,「殿下喜歡我…」
容祀暗道:真是明知故問,不喜歡還能費盡心思想跟她睡。
然他面上卻是風輕雲淡,拎著唇,慢悠悠道:「怎的,不信孤對你的一腔熱血…」
趙榮華自是不信,非但不信,而且更深知他只是覬覦自己的身體。
除去此間好處,她也沒什麼與容祀相契合的。
信,既然殿下喜歡我,便需得尊重我。」
見她說的一本正經,容祀也跟著認真起來,他點了點頭,側撐著身子勾起她的青絲,卷在指間漫不經心道,「你說說,叫孤怎麼個尊重法。」
其一,沒有我的同意,不許親我…」
不行。」
沒等她說完,容祀悠悠堵了話,一臉的理所當然,他目光一掃,見趙榮華滿是憤懣,不禁調侃,「除去這一條,你繼續說。」
其二,在封我我太子妃前,不許跟我…跟我一起睡,不許動我…」
不行。」
容祀覺得她有些恃寵生嬌,不知分寸了。
他都答應了封她為太子妃,在那之前,禮部那些迂腐的老東西,少不得要重新折騰一番,待真正行禮,必然要耽擱數月,若要他數月不去碰他,他還真算不得男人。
尤其是嘗過了滋味,人又在眼前時常晃悠,哪裡能克制的住。
其三,為全程家名聲,需得對外聲稱,趙榮華遇意外亡故,那麼我跟程雍的婚事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你想的極是。」
容祀摩挲著她的下頜,圓潤而又小巧,握在掌心,很是熨帖。
那之後孤會賜你新的名字,孤學富五車,博古通今,你們趙家那個老東西,給你取的是何名字,榮華榮華,生怕別人不知她安得什麼心思。」
往後我便叫趙淳,不必勞煩殿下憂心。」
淳淳,淳淳,既是爹娘給的名字,便是難聽,孤也不好插手。」
容祀嘆了口氣,覺得眼前好像一道厲光掃過,帶著殺意似的,他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孤都依你了,那你是不是要犒勞一下孤的大度?」
說著,他起身就想撥開她的領子,忽然腰上一疼。薆荳看書卻是趙榮華屈膝將他狠狠一頂。
鑽心窩的疼。
他咬著牙,慢慢躬下身去,低低罵了聲。
含糊不清,趙榮華知道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我說過,在我成為太子妃之前,不!要!動!我!」
她很是利落的爬起來,從他身上翻過去後,摸了摸腰間的香囊,「否則,咱們就魚死網破!」
她虛空地彈了下指甲,容祀忽地想起上回被她算計的情形,當真是一口悶火嘔了上來,恨不能立時抓過她來,扯了衣裳叫她看看什麼王者之怒!
夜深了,也不知她用了什麼香料,熏得他沒有一絲興致。
容祀翹著右腿搭在膝上,兩手壓在腦後,眼巴巴看著那人支著胳膊在窗牖前的小案上,腦袋一磕一磕的昏睡。
為了提防自己,她右手始終攥著香囊,用心很是良苦。
屋外傳來幾聲蟲鳴,容祀漸漸摒了呼吸。
他耳力極好,遠處有僧人走過,腳步聲清晰可辨,三五個人,行色匆匆,似朝著廂房來的,他摸向腰間佩劍,慢慢挑起床尾簾帳。
…
程雍陷入了夢境,他時而清醒,時而沉淪,清醒的時候又恨自己緣何清醒,沉淪的時候巴不得自己再不醒來。
湖心亭中,開滿了素的粉的荷花,無邊無際的蓮葉沿著湖水漫開,層層漣漪隨風搖曳。
她坐在桌邊,身體後傾,雙臂向後支著欄杆,杏眼迷濛間,身上的曲線愈發柔美纖軟,他的手慢慢撫上她的手背,一點點的交叉纏臥,帶著幽香的身體,與自己愈來愈近,醺醺酒意如同催熱的藥,激的他不受克制地擁住了那人。
雍郎…」嬌吟入耳,酥骨一般。
唇齒相依,甜且溫軟,他合著眼,掌心燙的好似要燒灼了一般,又怕弄疼了她,那吻綿綿密密,卻又極盡耐心。
吮著唇瓣,只在外面流連,不敢再入造次。
雍郎…」又是一聲低喚,似帶著委屈一般,叫他心頭一顫,舌尖嘗到了味道,哪肯罷休,只將那殷紅的唇親的胭脂暈開,只將那小臉熱的緋紅似火,他回應著,急迫地叫她。
華妹妹,華妹妹…」
那人輕輕推開了他的胸膛,瀲灩的眉眼染了霧氣,水濛濛的甚是好看。
他緩緩往後一退,手卻箍著她的香肩,低頭,望見她光潔的面龐,精緻的五官,一雙剪水瞳美的像要將他吸進去一般。
他拂了拂她的碎發,暗啞著嗓音:「華妹妹,我不是什麼君子,我妄想你太久,太久了…」
柔荑撫過他的手背,引他來到皙白柔嫩的頸項。
水眸一抬,盈盈弱弱,「雍郎,你來看看我的心。」
指肚仿佛炙烤一般熱,程雍喉嚨滑了滑,再也無法抑制,一下將她抱起來。
那人的雙臂緊緊攀上他的脖頸,唇上熱氣噴在耳邊,如小魚一般,「雍郎,我要…」
兩人分不清是誰想主動吻了誰的唇,只是借著濃濃酒意,那甘甜一點點地渡到他嘴中,程雍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渾身又熱又黏。
腦中嗡的炸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