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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我們也就放心了。」眾人舒了一口氣道。
「其實這次能取得勝利,多虧了夫人的好計策。」黃杰說。
眾人也紛紛點頭贊允。
原來以少敵多,宇文潯心裡是沒有底的,更何況差距還不是一點點。還是周錦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這還是以前聽他的父親說的,說糧草是軍隊的主心骨,要是糧草沒了,軍隊勢氣就會大減,勢氣一減,距離潰散也就用不了多久了。
「到底是恆親王之後。」眾人稱讚起來。
見眾人這樣不吝稱讚周錦,宇文潯心裡別提多開心了。然而此刻還不是安逸的時候,他忙收斂神情,問道:「今日一戰,傷亡情況如何?」
聽到宇文潯的問話,眾人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此戰傷亡屬實過大了,出兵四千五百人,死六百八十人,重傷一千二百五十人,輕傷就不計其數。如此一來竟折損了近半數的兵力。
「吩咐下去,死去的戰士,撫恤金和屍體一定要交道他們的家裡,不得有誤。」宇文潯下令道。
「是。」黃杰應道。
第80章
服了藥之後,周錦便昏睡過去,但是睡的卻很不踏實,一直在做噩夢。驚醒後已然成了個水人。
周錦這個樣子,宇文潯自然也睡不著,見周錦渾身是汗,連忙擠了把毛巾替周錦擦拭起來。
他目光柔和,動作細緻,周錦慌張的心情慢慢地緩解了下來。
「做噩夢了?」宇文潯問。
「嗯。」周錦嘆了口氣,回答道:「我,夢到你……夢到你被敵人殺死了。」
只怪夢境太過真實,弄的周錦到現在都後怕。不過宇文潯卻笑說道:「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就是太緊張了。如今劉文東的軍隊已經潰散,北面又被戰鈞澤牽制著,我想一時半會周明嵩是派不出人來了。」
行軍打仗自然是緊張的,尤其是親歷兩軍對壘,尤其是其他人刀口上的鮮血濺到他身上的時候,周錦更加痛恨起周明嵩來。
想來自己的父親,當時也是這樣血濺當場的吧。
見周錦神情肅穆,宇文潯拍了拍周錦的肩膀,誇讚道:「今日能成功擊退敵軍,我媳婦得記頭功啊。」
果然,周錦羞澀道:「我能有什麼作用,不僅沒能殺敵,還差點死在戰場上,連累一眾兄弟。」
宇文潯趕忙搖頭:「此言差矣,行軍打仗,武力重要,但是計謀也很重要。要不是你想到燒毀他們軍營和糧草的法子,他們又何以至於潰不成軍?」
「我這也是歪打正著。」周錦低下頭來,臉上印出一圈紅暈。
不過戰場過於殘酷,夢境又那樣的真實,周錦仍舊神情肅穆,凝重萬分。宇文潯為了緩解氣氛,便道:「好了,別想太多了,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所以我不會死的。」頓了頓,他又逗趣道:「我要是死了,你不就守活寡了嗎!」
「呸。」聽見宇文潯如此厚臉皮的話,周錦連忙罵了一聲,憤憤道:「主上竟如此輕浮,叫底下人恥笑。」
宇文潯也不辯駁,總歸周錦的臉色確實變得自然了許多。
雖是佯裝生氣,可到底牽制到了手臂上的傷口,周錦不禁「嘶」了一聲。
宇文潯發覺周錦的痛處,忙伸手輕撫:「可是又痛了?」
見周錦點頭,便收斂剛才的輕浮,正色道:「趕緊躺下。」
他扶周錦躺下,替周錦重新蓋好了被子。雖說南陵暖和,然而畢竟住營帳不同於住房屋,到了夜裡還是有些涼的。所以蓋好被子後還不忘用手把被子的四角壓一壓。畢竟如今周錦手臂上有傷,再著涼了可有的受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短時間內周錦自然睡不著了,眼睛睜的老大,看著營帳彎曲的穹頂,思緒紛紛。
「怎麼,睡不著了?」宇文潯問?
「嗯。」周錦點點頭。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睡不著。想念死去的父王母妃,也想念兒時清閒自在的時光。如果周明嵩沒有賊心,這一切是不是能延續到今天?
其實宇文潯也睡不著,阿絲麗跟他說過,如今會用蠱的,必然是鳳凰嶺的人,此人若是不抓到,恐怕寢食難安。
周錦也看出來了,便輕喚了聲「主上」。宇文潯應允:「怎麼了?」
「你也睡不著嗎?」周錦問。
「嗯。如今事務繁雜,一步踏錯南陵都可能全軍覆沒。」宇文潯悠悠地說。
「我相信主上,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周錦將手伸出被窩,搭在了宇文潯的手背上。
宇文潯笑了笑,怕周錦手冷,便把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南陵之事雖然千頭萬緒,不過首當其衝的便是找到下蠱之人。
正當宇文潯憂思此事的時候,突然帳外有人靠近,繼而出現殷鯉的聲音:「主上,下蠱之人抓到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宇文潯兀得從床上起來,吩咐周錦好生休息後便穿上正衣走了出去。
「在哪兒呢?」宇文潯邊走邊問。
「阿絲麗正在審他。」殷鯉說。
宇文潯走進營帳的時候,裡面正傳出來刺耳的鞭子聲以及賊人痛苦的哀嚎。阿絲麗正在大聲質問他:「快說,是誰派你來的?還有沒有同夥?」
見宇文潯來了,阿絲麗放下手裡的鞭子,向宇文潯拜服道:「主上,此人面生的很,我竟沒怎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