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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卅!」謝芷清大叫,「你好煩!」
郎卅拍腿大笑。
最終,郎卅用自己的外套和謝芷清的披風堆了幾個包包,簡單做了下遮擋——實際上並不能起到任何遮擋的效果,但能夠讓小皇子稍微突破一下自己的羞恥心。
終於忐忑地下了水後,謝芷清趕緊把自己全部埋進池子,只剩下一張臉露在外面。他扒著池邊,下巴擱在手背上,心裡喜歡得緊,嘴上還不好意思承認。
小皇子內心掙扎許久,眯著眼睛傻笑了一聲。
郎卅盤腿坐在旁邊——為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特意挑了個謝芷清看不到的背後,只偶爾用手撥撥水面,撈一捧水溫柔澆到謝芷清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芷清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他慢吞吞轉過身游到郎卅面前,稍微抬起上半身露出水面,用濕漉漉的臉蛋蹭蹭郎卅的膝蓋。
郎卅的手掌撫摸著他的頭髮,溫熱的掌心幾乎快要烘乾他半濕的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笑死,#郎卅基建狂魔#
第36章 36
反正蹭著蹭著, 郎卅也跳進了那個狹窄的水池。
也說不上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巧合,總之這個水池的大小容納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不僅綽綽有餘,甚至還可以做點別的。
狼是絕對沒有泡溫泉這種愛好的, 骨子裡的警惕讓他們時刻警覺, 無心放鬆。
郎卅亦是如此,暖和的溫泉對謝芷清來說是享受, 對狼王來說可不是。
草草弄了幾下郎卅便收了手。他擁著謝芷清靠在池邊, 像懷裡的人一樣閉著眼睛享用泉水, 只是眼睛閉上了,他又不自覺地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折騰得反而更累。
他索性睜開眼睛,只專注看著謝芷清。
沒想到……
就這麼一轉眼的時間, 謝芷清居然又睡著了。
郎卅:「?」
剛才沒有很……激烈吧?
他低頭看看, 自己甚至都還沒……
他又一次開始懷疑起謝芷清是不是生病了。
「小清兒,醒一醒?」郎卅拍拍他的肩膀, 溫聲叫他, 「小清兒, 醒醒了。要睡回去睡。」
謝芷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沒說話, 先習慣性地樓上了郎卅的脖子。
「郎卅,」謝芷清含糊著說,「我又睡著了嗎?」
郎卅輕輕皺著眉, 說:「是啊,又睡著了。你到底怎麼了?我明天就叫大夫過來看, 不能再拖了。」
他幾乎沒有對謝芷清露出過如此嚴肅的表情, 此刻的郎卅終於露出了些狼王的威嚴和果決。他掐著謝芷清的臉頰, 說:「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沒事』了。」
謝芷清「啊」了一聲, 又哎喲著喊疼。他攥著郎卅的手離開自己的臉,還在小聲辯解:「可我真的沒覺得不舒服啊……」
郎卅出了個聲,眉毛挑得高高的,「你還狡辯?」
謝芷清眨眨眼睛,不說話了。
後來郎卅把他從這個簡陋的溫泉池裡抱出來,擦乾身體後一起回了家。
和以前一樣,又是郎卅背著他走在這段漆黑的路上。
不同的是,這一次回家的路上十分安靜——謝芷清又在睡覺。
郎卅一開始還覺得無奈,之後心裡越來越沉。
謝芷清到底是怎麼了……
在溫泉池裡眯了一會兒,路上又睡了一會兒,等回到家裡,謝芷清只清醒了一會兒,很快又陷入了睡眠。
郎卅撐著下巴躺在旁邊,神色複雜。
這一晚上小皇子睡得十分香甜,身旁的狼王殿下卻幾乎沒合眼。他這一整個晚上都在想,這附近哪個種族部落的醫術最好。
等明天找來大夫給謝芷清看了病,他就打算動身出發,把天底下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抓來給謝芷清好好瞧瞧!
大概是前一天實在睡了太久,第二天謝芷清久違地在清晨就睜開了眼睛。
實在是被郎卅帶壞了,現在,謝芷清自然醒的時間也變成了中午。
睜開眼時看到天色才剛蒙蒙亮,謝芷清心裡竟有種竟有種許久未見的陌生感。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
一扭頭看到郎卅正看著他。
謝芷清這個哈欠打了一半就停下了。
郎卅的表情實在很差——一整個晚上都沒合過眼,腦袋裡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擔心謝芷清會死,一會兒又擔心謝芷清半死不活。
到最後郎卅甚至在想,難道謝芷清命中就躲不開這道劫數嗎?這輩子好不容易趕在安渝國出事之前把人擄到身邊好好保護,難道他又會死於疾病嗎……
想了一晚上,想得身心俱疲,單是看臉色,他居然比疑似患了重病的謝芷清更難看。
相比之下,謝芷清這個准病號看著反而十分精神,臉蛋熱乎乎的,大眼睛眨巴著閃著光,眼中還有氤氳水汽。睡飽了,連說話的語氣都甜絲絲的。
郎卅重重嘆了口氣,翻身下床。
「我去找大夫,」他指指謝芷清,「你給我老實躺著,哪兒都不許去!」
他還是不放心,決定讓阿忒斯過來盯著他。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來阿忒斯,郎卅氣得在家裡直轉圈,罵道:「這個狼崽子!我看真是反了它了!」
謝芷清聽話地躺在床上,被子一直蓋到下巴,只露出一張小巧的臉,弱弱地說:「阿忒斯最近好像很忙……它好幾天沒來過啦,你沒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