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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清張了張嘴不知是想說什麼,只是嘴唇動了幾動,也只露出幾聲濕潤的氣音。
郎卅換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兩人額頭相貼,近到似乎眨眼都會掃到對方的臉龐。
他又向他的王妃確認道:「我可以嗎,小清兒。」
雙唇張張合合,似是已經接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吻。
謝芷清顫巍巍伸出手,握住了郎卅的手腕。他的掌心一片濕滑,粘膩的汗水蹭在狼王殿下的胳膊上,快要留下淺淺的手印。
他並沒有遲疑,點點頭,說:「你當然可以……」
他看向郎卅,雙頰滾燙,雙眼帶著薄薄水霧,聲音很輕,但語氣還算堅定。
他說:「郎卅,你當然可以……我們,我們是夫妻……」
說著他抿了抿嘴,左邊臉頰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我們……成了親的。」他小聲又重複了一遍。
他盯著郎卅看了一會兒,又實在無法承受那人眼中的情意,慌亂錯開視線。
不敢再看郎卅了。
郎卅卻不給他躲開的機會。他微微側過臉,用唇阻攔著謝芷清的迴避。
那是一個一觸即分的親吻。
短短的,卻很火熱。
謝芷清實在覺得身體快要燒起來了。
他沒有躲開,像自己允許過的那樣,坦然接受著來自郎卅的親吻。
好在郎卅也並不心急,他只是淺淺地親著小皇子淡色的、柔軟的嘴唇,羽毛一樣輕柔,像是擔心再重一點就會碰壞他。
他用左手托住謝芷清的背,將人輕輕放在床上,自己則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自上而下地望著他。
……連覆在他的身上都不敢,生怕壓壞了他。
謝芷清就躺在他的身下,眼睛緊緊閉著。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眼皮一直在顫抖,睫毛簌簌抖動著。
他用手撥開謝芷清肩頭的衣服,俯身在那人的頸窩落下一吻。
柔軟的吻從脖間挪向喉結。郎卅像是變成了真的狼一樣,溫柔噬咬著他脆弱的脖子。謝芷清卻並不害怕,尖銳的犬齒觸碰著他最脆弱的地方,他卻真的相信郎卅只是想親近他。
單薄的中衣終於被剝落,郎卅微微起身,手指剛碰上自己的領口又猶豫了。
他垂眼看看自己,反倒把衣領攏得更緊。
再次傾身吻上謝芷清的唇時,他的領口還是散開了。
恍惚間謝芷清看到了郎卅鬆散衣領下爬出幾道青色的紋路,他顧不得自己全身赤.裸,抬起手臂碰了碰,輕聲問道:「這是什麼?以前以前好像沒見過……」
郎卅握住他的手重新壓下來,在他耳邊低聲說:「狼紋。」
謝芷清頭腦發昏,沒有再多思考,只含糊著應了一聲。
只是,謝芷清還是在某一刻恢復了清明。
「郎卅……」他出聲叫住,手指猶豫著搭上了郎卅的手腕。
他視線飄忽,像是每說一個字都要下很大的決心。
他說:「郎卅,我……你聽我說。」
郎卅停下了動作,卻並沒有真的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吻住謝芷清的嘴唇,用乾淨的那隻手不停摸著那人柔順的長髮。唇齒交錯間,郎卅低聲說:「你想說的……我想我知道。」
謝芷清眨眨眼睛,眼中的點點濕意把睫毛都浸濕了。
他猜到郎卅知道一些,卻無法得知他究竟知道多少。從前總是擔心那會引起郎卅的不滿,便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再坦白說出,只是……
謝芷清胡亂想了許久,最終只是說:「我很害怕。」
郎卅吻著他的耳垂,問道:「怕什麼?」
「怕很多……」謝芷清老實說道,「怕被當成怪物,怕別人不接受,怕……怕很多。」
郎卅拉起他光裸的手臂纏在自己的肩膀上,低頭吻去他眼中慢慢盈滿的淚水。他把謝芷清抱在懷裡,緩聲說:「不要管別人怎麼想,不重要。」
他拍拍謝芷清的背,溫暖的手掌按在他的後心,說話的聲音低沉有力。
「你太在意這件事了,才會覺得別人都不能接受。」郎卅吻著他的頭髮,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愛惜地撫摸他,「但你別想這些,別人能不能接受,不重要。」
謝芷清從他懷裡鑽出來,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
郎卅又去親他的臉頰和嘴角。
他把謝芷清緊緊箍在懷裡,說出的話語和他的臂彎一樣無端讓人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17
因著這個話題,原本曖昧旖旎的氣氛戛然而止。
這一晚謝芷清說了很多,把這些年來心裡的擔憂和恐懼一股腦倒給郎卅聽——他的很多想法,幾乎連謝芷風都不知道。
他窩在郎卅的懷裡,很老實地動都不動,又滿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甚至忘了自己不著一縷。
但郎卅也真的能忍。他抱著懷裡的人,隔著單薄的衣袖輕拍他的脊背,安靜地聽他說著心中的苦澀和煩惱。
謝芷清說,比起這件事情本身,他更在意的是由此引發的其他連鎖反應。
他又提到了他的那位雙生哥哥,謝芷風。
「我們出生的那一年,父皇還沒登基,他也只是個普通的皇子。那一年安渝經歷了很多事,百姓都吃了很多苦。我和哥哥出生,幾乎成為了那時候所有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