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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他們比較近的祁熠聽到後回過頭來問:
「你說臨風早上才回來的?」
梁瑜點頭:
「對呀,我再問了吳叔,吳叔才說的。」
搬家第一天慕臨風就夜不歸宿,加上吳叔明顯有事情瞞著他,這讓他心裡不太痛快,總覺得慕臨風昨夜去了不好的地方,想到可能有危險他就心神不寧。
祁熠皺眉:
「那吳叔有沒有說臨風為什麼早上才回來?」
梁瑜搖頭:
「沒說……」
彥景軒說:
「可能吳叔也不知道……」
梁瑜抿抿嘴:
「……吳叔該是知道其他的,只是不跟我說……」
很多時候吳叔還是像以前那樣把他當孩子看待,哎……
「……」
祁熠眉頭擰得緊了些,彥景軒又說:
「可能是怕你擔心慕大哥……」
梁瑜撇撇嘴有點口是心非道:
「我才不擔心他呢,他那麼厲害用不著我擔心。」
雖然從小就跟慕臨風水火不容,奈何慕臨風在華容鎮上太有名了,總能聽到很多關於慕臨風走鏢的傳聞,總之就是夸慕臨風很厲害。
彥景軒見他似乎不高興,點點頭後就把話題帶開了,跟他聊起其他來。
祁熠心裡卻很在意,即便知道慕臨風是去找只有江湖人士才知道的路子,也覺得應該跟他們說一聲才好,大家現在是夥伴了不是麼?理應相互看顧的呀。
這麼想著,祁熠便走上前去找機會把吳叔拉到一旁悄聲問:
「吳叔,臨風昨晚去做什麼了你可知道?你不告訴子清他們總要告訴我吧。」
在他們當中,假如慕臨風需要幫忙的話,最能幫得上忙的就是他了。
「這……」
吳叔表情有點為難。
祁熠又說:
「您跟我說,我不告訴他們。」
吳叔沉思片刻又往後看了看才點頭:
「好吧,具體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臨風的脾性你們也看到了,他獨來獨往慣了不想說的事情問也沒用,不過,今天他回來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帶著很濃的薰香,還有胭脂味……」
說完輕輕嘆一口氣,也不說破,就看著祁熠。
「……」
祁熠到底不像梁瑜他們單純,吳叔這樣一說他就懂了,扶了扶額忍不住曖昧的笑了一下:
「原來如此,難怪您不告訴子清。」
濃郁的薰香和胭脂香這些味道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染上的,常有這種香氣的地方又能輕易接觸的就只有花樓和香粉坊了。
但是,香粉坊這類賣薰香物件的地方是不會通宵達旦開門營業的,不可能去逛一下就染得那麼重。
如果說是跟某人接觸染上的,那也是極為親密的接觸了。
所以,慕臨風夜不歸宿染上的香味從何而來就不得不令人遐想了。
吳叔又輕聲嘆氣:
「臨風是我們的頭兒,他不說我就當不知道了,一路艱辛走到這裡,他承受的壓力最大,現在暫時穩定下來,大概趁著找事做去放鬆紓解吧,這事你也別跟少爺說……少爺自小就讀聖賢書,眼裡容不得沙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倒不是他三觀不正護著慕臨風行為不端,只是慕臨風和小少爺的關係跟尋常夫夫不一樣,慕臨風若真的去了什麼地方他們也不好說。
祁熠點點頭,又小聲笑道:
「臨風看著穩重,沒想到性子也挺野的,明明子清的樣貌少人能及,他卻還這麼貪玩。」
說完注意觀察吳叔的反應,他雖然平時沒有過多的問梁瑜和慕臨風的事情,但一路來也觀察了不少,明顯看得出這對小夫夫跟尋常的夫夫關係不同。
即便相互關心,也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吳叔搖搖頭,幾分為難幾分尷尬:
「這……年輕氣盛喜歡新鮮刺、激也很正常,少爺畢竟未過冠禮,平日裡也寡慾些,呵呵……」
斟酌著解釋著,最後還是沒有說太多。
他哪裡敢說,慕臨風和梁瑜是梁老爺設計強扭的瓜而已,只有夫夫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甚至是那份名頭認真算起來都是不作數的。
細究起來,這段強買強賣的姻緣不過是慕臨風對梁家和老爺情分的接納罷了。
這也是他聞到慕臨風身上的胭脂味即便不舒服也不敢多說的原因,正常人都有七情六慾,更何況一個肩扛重壓血氣方剛的男人,總有需要宣洩的時候呀。
慕臨風的慾念在少爺這邊得不到紓解,自然不會空守著……
吳叔原本以為,這些日子小夫夫相處得越來越融洽,慕臨風那麼關心少爺兩人應該都起了心思才對,俗話說患難與共日久生情嘛。
卻沒想到度過困境兩人又恢復如前。
身為長輩他實在想不明白,兩個才貌雙全的人每天都同床共枕,為什麼就沒有相互吸引呢?
慕臨風和少爺也不排斥男人的呀,水到渠成名正言順不好嗎?
按照慕臨風如此態度,可能到了京城就會跟少爺分道揚鑣的。
哎……
祁熠見吳叔為難,知道打聽太多別人的私事是不禮貌的行為,便打住了話頭,不過心裡又想:
慕臨風也太不夠意思了,出去玩也不帶他一起,他等下回去得找機會單獨跟慕臨風說一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