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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之後把平安扣從穗子上摘下放入杯中浸泡在藥水之下,稍許拿出一柄短刃遞給慕臨風道:
「驗證信物需要公子鮮血兩滴。」
慕臨風不多問,點了頭割破食指往那茶杯中滴了兩滴血,之後將手指放於口中輕咬,目光緊盯杯中的玉扣。
不用多久,掌柜的就將平安扣撈上來放在一面帕子上擦拭乾淨,只見那原本通體脂玉偏白的平安扣此時內里的紋路被染上了暗紅。
奇怪的藥水浸入內部勾勒出一根荊棘枝蔓在整個圓形扣身繞了一圈,一隻青鳥立在枝蔓上,模樣精巧栩栩如生。
青鳥立於荊棘是南詔皇室的標誌,沒有人敢隨意拿來開玩笑,畢竟這是誅九族的罪名。
慕臨風看著殷紅的荊棘和青鳥並不意外,畢竟在這之前已經得到了太多暗示,重夜跟他說的話甚至算是明示了,就差開口讓他跪下認兄長了。
而老掌柜的反應確有驚喜,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老人家激動的起身,雙手拿著平安扣走到慕臨風面前深鞠一躬神色謙恭道:
「草民雲流參見公子。」
「……」
慕臨風愣了一下接過平安扣攙扶了他一下:
「雲……掌柜無需多禮……」
他喜歡別人對他客氣,但不習慣別人對他行禮。
雲掌柜行了禮之後轉身從一個牆壁暗格中拿出一個上鎖的盒子,將盒子打開把裡面的一封泛黃的書信拿出來遞給慕臨風:
「這是給公子的。」
說完重新入座,讓一旁的小廝將那個瓶口陶罐和那半杯藥水拿下樓去,重新倒了熱茶對慕臨風笑道:
「公子有什麼想問的但問無妨。」
「額……」
慕臨風看了看手中的信,斟酌片刻,思來想去還是先問:
「雲掌柜跟雲遊先生是什麼關係?」
雲掌柜:
「雲遊先生是兄長,公子手裡的信,便是家兄所託。」
慕臨風驚訝:
「掌柜的今年高壽?」
雲掌柜答:
「六十有五啦,家兄要在的話,今年便剛好七十了。」
慕臨風抓住了話中重點:
「雲遊先生,去世了?」
雲掌柜點頭:
「去年冬去世的,公子慢了一步,有些事便只能老朽代勞了。」
「這樣啊……」
去年冬也就是他們在墨城的時候,慕臨風有點遺憾,沉吟片刻還是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對於我的身世,雲掌柜可清楚?」
按照這樣算的話,當年給他取名字的時候,雲遊先生正值有實力又睿智沉穩的年紀。
雲掌柜盯著他手裡的平安扣反問:
「那公子對自己的身世又了解幾分呢?您能找到這裡,必定不是偶然的。」
慕臨風如實回答:
「知道一些……要說這還真的算偶然,若非如此,我對自己的身世早已看淡了。」
他對自己的身世重新感興趣是因為重夜。
說著把自己從重夜那裡得到的信息以及自己打聽到的線索如實相告。
雲掌柜品茶傾聽,等他說完後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給了一個他一直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公子確為先帝血脈,姓氏則是隨母姓。」
「……」
慕臨風深呼一口氣,再問:
「確定麼?」
雲掌柜嚴肅點頭:
「確定,老奴雖知道的不多,但唯獨這個問題可以明確的告知公子,至於個中曲折就知之甚少了。」
「……」
慕臨風心情複雜,最後無奈的輕笑:
「多謝。」
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一個交代。
雲掌柜又指了指平安扣上的紋路又說:
「剛才那藥水是以先帝和夫人的血液為引,用秘法熬製而成,這枚平安扣也是精工秘法雕琢打磨,光是藥水不能浸入內里,還需公子血液才行,故能夠確認公子身份。」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
「皇室中,但凡君主臨幸過的女人,都會在事後滴血在一個特殊藥罐里製成藥液,為的就是預防公子這樣的特殊情況發生。」
雖然貴族和皇室禮教森嚴,但往往上位者卻又多的是多情風流之輩,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沒法為現實遮羞。
不僅皇室,貴族家裡通常都有一套家傳驗證血脈的方法,用途自然不用多說。
慕臨風不是不諳世事的少爺,一聽就懂了,這就是滴血認親差不多,但更嚴謹,深呼一口氣又問:
「我的母親,何許人士?」
雲掌柜搖頭:
「老奴只能保證您的身份是真的,至於夫人的身份和其他事情都不清楚,兄長去世前也只是託付交代印證信物等待公子,以死為期,其餘的沒有多說,想來在給公子的信中有說明吧。」
慕臨風見狀只能作罷,轉而問:
「那掌柜的和雲遊先生於這件事來說是什麼身份呢?」
雲掌柜指著周圍道:
「老奴的身份如公子所見,看顧一個生意冷清的錢莊,不過這錢莊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待公子,其餘隨緣……兄長的身份是先帝身邊的一個近侍,早些年服侍過夫人,這些銀票是家兄受囑託交給莫大俠的。」
慕臨風瞭然: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