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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此時來的是紈絝本尊,那麼對方的頭現在已經飛出門外了。
地上的人小心看了眼重夜,見他不做聲後,對慕臨風低聲狡辯:
「我家公子並不知道他是天機閣眾,只是看他生得俊俏有心交好而已……也沒有過於出格的舉動……」
「啪!」
見他把見色起意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慕臨風當即捏碎了手裡的茶杯,眼神如刀一般刷在說話的人身上,想著要不要把他的嘴巴給撕了,都那樣了還不算出格?
慕臨風的反應讓離他近的祁熠嚇一跳,趕忙小聲勸:
「臨風,別衝動。」
慕臨風語氣陰森道:
「殺一個該死之人,哪裡算衝動。」
祁熠小聲的拍拍他的手臂:
「他不是那個人啊……」
慕臨風咬牙:
「我知道,所以他不是還活著麼?」
「……」
小廝被他們的對話給嚇得一個哆嗦,雖然不知道慕臨風身份,但看著他跟重夜平起平坐的姿態也不敢招惹,急忙道:
「我家公子喝了酒,嘴巴輕些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嚴謹,但是,到底也沒有給那位公子造成損失,他那般下毒手也著實過分了……」
說罷又朝冷眼旁觀的重夜磕頭:
「當然,我家公子也知道他錯了,因此此番打發小的前來,是想讓王爺幫忙跟那位公子討解藥……長安街特殊,我們只知道他住在裡面,不知道具體哪個門。」
臨出門前公子交代,調戲別人的事情不能說,但眼下這樣的情況面子已經不重要了,救命要緊。
慕臨風氣得牙痒痒,要不是顧及這裡是重夜的地盤他早就動手了。
重夜自然了解他的脾氣,當即冷哼一聲對那小廝質問:
「你們有何證據證明是別人下了毒?無故誣陷天機閣眾是死罪。」
小廝愣了一下道:
「那日公子遇到的可疑人只有他,且他那扇子揮動發出的異香過於詭異,必定是他無疑,天機閣神通廣大,求王爺明察,公子他就是喝酒了一時糊塗……」
說完跪在地上不再說話,冷汗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重夜看了眼慕臨風,慕臨風又開口問:
「你家公子中毒後的症狀是什麼?」
小廝如實回答:
「嗜睡卻又夢魘不斷,身上皮膚奇癢撓之起紅疹膿包,吃東西嘴裡一股臭味,吃什麼都是臭的……想睡不敢睡,想抓不敢抓, 想吃也不敢吃……」
慕臨風聞言心情好了些,看向重夜。
許久,重夜點頭:
「那你就先回去吧,待本王查清真相之後再做論斷。」
說著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就對林宥命令:
「把他拖出去,再張口說話就把舌頭給拔了送回靖侯府。」
「……」
林宥領命,忍著笑意拖著張口卻不敢發聲的人跨步離開。
等人走遠了,重夜才輕咳一聲道:
「子清已經今非昔比,看來是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天賦。」
祁熠點頭:
「是啊,不用擔心他隨便就被人欺負了。」
慕臨風嘴角噙著笑意,卻還是說:
「就算是這樣,解藥也不能給,反正不會死人,他要想死我也成全。」
梁瑜不會隨便要人性命,最多是懲罰,心裡有數的。
祁熠同意:
「對,惡人先告狀歪曲事實,吃點苦頭就算輕饒他了。」
重夜說:
「子清是個懂禮有分寸的人,既然是他出手,我便什麼都不管了,反正靖侯府跟蒙氏為一丘之貉,後續的懲罰還多著呢,此次就當適當敲打了。」
算算時間,梁瑜應該已經拿到席令了,不知道會怎麼跟慕臨風說明,他是不敢在這裡說的,這麼近的距離,慕臨風現在心情又不好,他們兄弟相認沒多久就上演弒兄的戲碼多不好……
「……」
雖然梁瑜讓不軌之人吃了癟,但慕臨風還是想早點回去詢問他家小少爺昨日之事,可惜,在林宥把靖侯府的人打發走不稍一會,屋外就開始起風。
大風吹來厚厚的雲層,天色迅速暗下來,沒多久,悶熱醞釀了小半天的雨傾盆而下。
重夜見狀便吩咐人添茶,主動跟他們聊起關於梁少卿以及近來朝堂對蒙氏罪名查證的情況。
杜先生的證據重夜已經上交給帝君,待帝君審過之後再做定奪。
無論蒙氏蒙赫的罪名是否公開審理,帝君都會召集朝堂元老商議禪位之事,對於蒙氏及其黨羽親眷的處置,會成為禪位和對大局形勢權衡的籌碼。
等到諸位元老大臣們跟帝君達成共識,才是昭告天下的時機。
一國之君看上去風光無限,實則要顧及的東西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多,為所欲為是暴君,無所作為是庸君。
重夜原本打算過段時間再跟他們說帝君禪位的事情,但都說到對蒙氏的定罪了,索性一併說了出來,而後在兩人震驚的表情中對慕臨風道:
「臨風,我繼承帝位,你就接管天機閣吧,除了你,再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今上退位,我只希望他能安閒度日長命些,自然不會讓他再為天機閣的事情操心。」
「……」
祁熠由震驚緩過來看嚮慕臨風,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呢,慕臨風的膽識能力足以駕馭天機閣,重夜的城府心機很合適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