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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無聊,慕臨風又沒事找事:
「靠著我騎馬舒服吧?」
「……」
梁瑜目不斜視的看前方,當做沒聽到。
慕臨風直接把他的兜帽拉下來:
「呆子,問你話呢。」
梁瑜回過頭來看他一眼,點頭:
「嗯。」
完了又把帽子拉上。
慕臨風顯然沒完,又把他帽子給扒拉掉:
「那你說幾句好聽的話感謝下我。」
梁瑜忍了忍,道:
「謝謝。」
慕臨風不滿意:
「太敷衍了。」
梁瑜氣得磨牙:
「……你就是沒事找事唄!」
慕臨風笑起來:
「對啊,我無聊唄,你說幾句逗我開心~」
「……」
梁瑜定定的跟他對視一會,回過頭去,他不說,說不出口,就不信慕臨風真的把他推下去。
慕臨風盯著他後腦勺看了一會說:
「好歹對你照顧有加,對自家相公說幾句好聽的話怎麼了?小氣。」
「……」
梁瑜耳朵又紅紅的,還是不做聲,這人臉皮又變厚了。
「……」
僵持了一會之後,慕臨風把梁瑜的帽子給他拉上。
等到無聊了又再次找藉口調戲人玩兒,就這樣『惡性循環』著。
……
他們一路來的地勢是先上坡到下坡再到現在這樣,等到又上坡下坡再穿過一個小平原就差不多到墨城了。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走了三天後,當他們準備從平坦地帶上坡的時候,在路邊一處比較空曠的落腳地碰上了三個不速之客。
傍晚時分,在落腳地安頓好之後慕臨風例行去打獵,吳叔和梁瑜在準備晚餐,突然從一個陡坡的叢林下鑽出三個人來。
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年紀看上去跟慕臨風差不多,女的看著比梁瑜小些。
三人身上只帶一個隨身的衣服包裹,沒有馬匹和太多行李,看上去頗為狼狽,身上還算厚實的冬衣弄得污跡斑斑,好幾處都破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吳叔第一時間把梁瑜護在身後大聲質問:
「你們是什麼人?」
「……」
三人被吳叔的聲音喝住,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敢動。
吳叔和梁瑜看清了他們的臉,男俊女俏,面色和善,尤其是女孩兒俏臉蒼白表情慌亂瑟瑟的躲在後邊,倒不像是歹人。
對方也看到他們只是兩個人,一個長者一個年輕人,錯愕過後也很快的放鬆了下來。
尤其是在認真看清了梁瑜之後,都暗自在心裡驚嘆了一下他的相貌,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
稍微年長一些的高挑男子首先拱手上前道:
「驚擾兩位實屬抱歉,在下祁熠,後面兩位一個是舍妹祁曉,一個是我妹夫彥景軒,我們不是壞人……」
直接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和彼此的關係,讓人聽著感覺很有誠意,至少梁瑜覺得這人挺坦誠的。
彥景軒安撫好祁曉後也上前來說:
「我們是從山腳沿著河道一路走,看到這裡有炊煙才尋上來的,並無惡意,兩位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普通人。」
他身後似乎受到驚嚇的祁曉也一個勁的點頭,還怯生生的對吳叔和梁瑜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梁瑜到底是年輕些經歷的東西少,看他們這樣一下子就生了惻隱之心,倒是吳叔攔住他繼續問祁熠:
「你們走的水路?」
祁熠搖頭:
「不是,我們是跟別人走的另一條小路,這裡水路早就不通了的。」
吳叔皺眉:
「跟什麼人走?那帶你們的人呢?」
祁熠無奈嘆氣:
「我們是從關外過來,對這一帶並不熟悉,事先也不知道僱傭的鏢師們帶我們走這裡,半路的時候才知道著了道……」
他們被僱傭的鏢師隊擺了一道才落得這個下場,要不然也不會貿然循著炊煙過來,是真的走投無路碰運氣了。
幸好吳叔和梁瑜看上去不像壞人,尤其是梁瑜更像是跟彥景軒一樣的書生。
為了取得吳叔和梁瑜的信任,祁熠索性就把他們具體情況細緻的解釋了一遍:
原來祁氏兄妹家裡是開當鋪和錢莊的,彥景軒是祁曉的未婚夫。
他們三人是多年前跟家人遠走關外的,避過了帝位更迭的內亂,現在關內漸漸太平了又遷回來。
只是不想入關沒多久就在華容鎮周遭的一個落腳的小鎮遇上瘟疫,家人舟車勞頓又感染疫病,最後只剩他們,家丁護院也都拿了些錢散了。
他們想要前往京城,便花錢雇用鏢師,哪想現在世道混亂,鏢行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坐地起價,佣金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
不僅如此,鏢行的人還打起了祁曉的主意,雙方發生衝突,會武功的祁熠跟他們動手還受了傷。
最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颳走,他們則是被帶到這邊丟下,一直循著河道走了好些天,眼看天氣越來越冷,祁熠的傷也沒好,便想著上來等待過路人。
沒想到這麼巧,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到吳叔他們的炊煙,三人於是打算碰碰運氣,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好些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祁熠會武功,但是受傷了打獵也打不到太多,還會加重傷勢,祁曉一個女孩子什麼也做不了,彥景軒不會武功,打不了獵只能每天在河裡找魚和野菜,連生火都費力自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