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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叩首行了禮楚銘淵從座上下來,邊打量邊誇讚了他們一番,最後道:
「夜王的眼光向來獨到,此番能得兩位加入天機閣,乃是皇室和南詔民眾之大幸,朕甚是欣慰,往後便不用擔心內閣不穩了。」
他的聲音如同自身的氣質,威嚴溫和讓人無法忽視。
祁熠和慕臨風微微低頭謙恭回禮:
「陛下過譽了。」
楚銘淵笑笑:
「天機閣跟宮裡護衛和百官都不同,天機閣眾歷來都是直言不諱明辨是非敢作敢為之輩,若是朕做錯了也該受到你們的警示才行。」
說罷讓他們坐下,讓人抬上來兩箱賞賜又說:
「既然你們加入天機閣便是做好了跟天機閣同進退的準備和覺悟,朕也就不多做贅訴,但有一件事朕需當面跟你們表明,梁氏兄弟對朕有著救命之恩,無論如何梁少卿的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梁瀚之的遺孤必能得到妥善安撫。」
「……」
慕臨風和祁熠不做聲,重夜恭敬道:
「陛下英明。」
楚銘淵點點頭看嚮慕臨風和祁熠:
「你們與梁家的淵源朕已知悉,那麼,朕在這裡跟你們保證,在真相大白之前,梁瑜和其身邊人包括你們都將受朕和天機閣庇護,即便是有任何過錯,也都將由朕親自審判。」
說完笑了笑很及時的補充:
「無需起身行禮謝恩,這些於天機閣眾和朕來說,都是應該的,你們盡力而為,朕也一樣。」
「……」
慕臨風和祁熠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裡的笑意,忐忑的心情也跟放下不少。
重夜在一旁附和,順帶講解一些規矩,慕臨風和祁熠認真聽。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楚銘淵和重夜倒有幾分相似,就事論事友善親和沒有上位者的架子讓人能夠全神貫注的把心思放在事情上,而不需要擔心僭越。
直到聊完這些,又立了些規矩,楚銘淵才命近侍端上來一個方形木盒,大小三尺左右,原木色的外形已經斑駁,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木盒有鎖具鎖著,近侍將之放到祁熠和慕臨風旁邊的桌子上,開了鎖之後就退到一旁。
楚銘淵抬手對他們示意:
「打開看看。」
慕臨風伸手打開,裡面放著兩塊整體呈黑灰色的鱗片,大小跟成人雙掌併攏不相上下,一塊顏色深些,一塊顏色淺些,厚實堅硬,有銀色暗紋分布在整塊鱗片上,很好看。
除了鱗片之外,還有半塊記載著其來歷的羊皮卷,羊皮卷邊緣不規整,看上去是被人為撕去了一半。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就聽到重夜說:
「這兩塊魚鱗,顏色深的那塊是早年天機閣從隔水之地帶回來的,為海王所贈,顏色淺的那一塊是前段時間跟隨梁少卿席令一同寄回來的,同樣來自海國,你們可以看看。」
聽他說完祁熠便拿起羊皮卷翻看起來,一眼就看到上面寫著『魚鱗來自海國釋迦島的食人魚』等字樣。
按照羊皮卷的記載,釋迦島是海國處決犯人的地方,雖然不大,但卻是海國領域很重要的島嶼之一。
這種食人魚原本的個頭並不大,只是異常的兇猛嗜血,被海國圈養在特定的地方,通過餵食某些藥粉藥水之後變成龐然大物,據說可以輕鬆一口吞下一個成年人,被用作處刑刑具。
在海國被處以極刑的犯人通常都是被食人魚吃掉的,屍骨無存。
半塊羊皮卷上的信息不是太多,對釋迦島的說明只說是海國一個比較重要的島嶼且養有食人魚,至於其他如何養?什麼人養?都沒有說,或許是記在缺失的另一半上。
但通過這些信息可以確定,梁少卿闖入了海國的釋迦島,至於原因,現在已經不好下定論了。
慕臨風看了魚鱗又看了羊皮卷,眉頭皺起:
「釋迦島是海國的處刑之地,魚鱗和梁少卿的席令從那裡被寄回來……也就是說,他凶多吉少了?」
「……」
祁熠也面露憂色,單槍匹馬去到那種地方可不就是凶多吉少麼?這些東西可能是海國識破了他的身份,殺了他之後寄回來挑釁的。
不想重夜卻表情輕鬆的搖頭:
「不,席令和鱗片是在帝都城北郊外的渡口寄出的,輾轉了很多地方最後才又傳回來。」
慕臨風抬頭:
「什麼意思?」
重夜笑笑:
「意思是,梁少卿是將鱗片和席令包好在朝安城寄出去,寄了很多地方,最後又折轉回到朝安城,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發現被他擺了一道。」
第一次得到這樣的結果他不相信,讓人又查了一遍,結果就是這樣沒錯。
慕臨風錯愕:「……」
祁熠也摸不到頭腦:
「為什麼要這樣?」
楚銘淵說:
「大概是想讓我們知道,他雖然闖了釋迦島,但是已經平安回來,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掩飾自己的行蹤……因為某些原因讓他不好露面或者是有什麼事情沒有料理清楚不方便出現。」
慕臨風捏了捏下巴:
「那他現在是在京城?」
重夜搖頭:
「不一定,席令和鱗片是半年前寄出的,寄出之後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他還活著,因為在寄出的時候他親自報過自己的名諱,我查過不是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