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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傷害生命樹,但不會束手無策。日後走出這座島,她會讓那個老傢伙知道,算計自己必須付出代價。
不能砍樹,但能教訓精靈,尤其是那個光精靈!
想到麻煩的源頭,這場亂局的始作俑者,艾希莉亞雙目泛紅,登時火冒三丈。
怒意化為狂風,掀起丈高巨浪。
天空聚集烏雲,雷鳴聲中降下閃電。
狂風暴雨如約而至,海嘯再臨,洪水襲來,火焰城風雨飄搖。
洪水覆蓋火山群,居住在山中的炎魔已經麻木。他們熟練地扛起箱子,成群結隊跑向高處,等待洪峰過去。
「第幾次了?」一個炎魔掰著手指,試圖計算洪水的次數。
「算不清了。」另一名炎魔晃動頭顱,摘下掛在角上的水草。
「高興點,至少沒有白光,不用擔心突然沒命。」
想起籠罩數月的白光,炎魔們心有餘悸。對比最糟糕的情況,僅是火山群變成澤國,總能扛過去,倒是不如之前沮喪。
火焰城內,大街小巷又一次被水淹沒。城民家中進水,出行受到阻礙,小船和舀水的工具需求猛增,生意格外火爆。
領主府內,奧菲斯又一次被詛咒攔截,望見窗外的暴雨,看到被水淹沒的城池,怒火上涌,一陣咬牙切齒。
「艾希莉亞,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火焰城又遭水災的消息傳遍魔界。
領主們議論紛紛,除個別腦子不清醒,看不透背後真相,絕大多數都在心驚肉跳,對艾希莉亞更加忌憚。
「詛咒不難,召喚海嘯也不難。」一名魔界領主教育繼承人,要求傲慢的長子看清現實,「難的是將一名大領主關押數千年,肆意挑釁,踐踏他的榮耀和尊嚴,他卻毫無辦法。」
「父親,您認為海嘯是一種挑釁?」
「當然。」
深淵城領主泰倫長著一頭灰發,容貌年輕英俊,實則已存世上萬年。他熟悉艾希莉亞,同樣熟悉奧菲斯,當年沒有受到蠱惑,拒絕參與到陰謀之中,才能夠置身事外,一直獨善其身。
「奧菲斯被詛咒束縛,他走不出火焰城,失去全部盟友,效忠他的只有炎魔,而這份忠誠並不牢靠。」
話說到這裡,泰倫刻意頓了頓,留出時間給兒子思考。
「數千年前,奧菲斯本有機會問鼎至尊之位,可惜沒能成功。如今的他猶如一頭困獸,失去尖牙利爪,威風猶存,不過鏡花水月,全是無力的泡沫,一戳就破。」
身為泰倫的繼承人,巴琴斯絕非全然無知。放下傲慢的眼光,認真思索紅海島主的所作所為,答案浮出水面,令他悚然一驚。
「艾希莉亞可以殺死他,但沒有這樣做,而是一次又一次發起海嘯,戳破奧菲斯最後的榮光,撕碎他虛假的面具,讓所有人看到,如今的他是多麼孱弱無力。」
強者跌落神壇,後果可怕且致命。
「不需要多久,火焰城就會變成一塊蛋糕,受到各方覬覦。」泰倫語重心長告誡巴琴斯,「不要觸怒艾希莉亞,不要挑釁紅海島,奧菲斯就是前車之鑑。」
「父親,我有一點不明白。」
「說說看。」
「火焰城的虛弱有目共睹,紅海島主本可以吞併這座城池,她遲遲沒有動手,是否有別的考慮,或是在等待什麼?」
「這一點我也感到疑惑。」泰倫沉聲道。
事實上,不只是他,很多魔界領主都是滿頭霧水,感到大惑不解。時機已經成熟,艾希莉亞卻沒有動手,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惜沒人能登上紅海島,也沒人能夠當面提出疑問。
眾人絞腦汁搜集線索,一條消息令人側目,不久之前,數名魅魔離開紅海島,攜帶數箱寶石走出魔界,前往西部王國,祝賀新國王登基。
王國內正發生巨變,赫奧提易主,昔日的王室交出權柄,即將主宰這個龐大國度的將是雪松領主,雅辛的後代,艾希莉亞婚姻契約者的血脈。
針對這一點,魔界中又是眾說紛紜,生出諸多猜測。
作為事件中心,艾希莉亞不漏口風,更不屑於解釋。雲婓則遠在雪松領,對此一無所知。
年輕的領主格外忙碌。
同精靈王共進早餐和午餐,午後同鮫人公主商談,簽訂大筆貿易,隨即和各族使者共進晚餐,餐後和烏木樹人敲定慶典的最後細節。
全天時間都被占據,他少有獨處的空隙。
直到月亮升起,大地披上銀輝,他才送走各族使者,獨自走進書房,坐到椅子上扯松領口,疲憊地捏了捏額角,長出一口氣。
桌上擺著一隻木盒,盒中是艾希莉亞大公的親筆信,信下壓著一張古老的羊皮卷。
信共有兩頁,一頁是社交辭令,另一頁則是寫滿的名單,奧菲斯赫然列在首位。聯繫之前看到的幻像,雲婓對這份名單有所猜測,只是需要進一步確認。
「復仇名單。」
如果真是這樣,他遲早會進入魔界。
這或許也是艾希莉亞的希望。
書信放到一邊,展開古老的羊皮卷,直接鋪滿半張木桌。
雲婓仔細看過,羊皮卷上的文字屬於魔族,繪製的圖案分明是一座建築,建築下有密集標註。
不出意外地話,這是古堡的設計圖,更是一幅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