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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聲響不斷,金幣堆成一座座小山,從頂部向下流淌,恍如燦爛的金河。
「陛下,這些送給您。」魔龍忙著裝糖,沒地方再裝金幣,乾脆借花獻佛,全部送給雲婓。
「給我?」雲婓詫異道。
「您給我們珍貴的糖,這些不值一提。我們還知道幾十座金山和寶藏,隨時能帶您去挖,有多少挖多少。」魔龍族長拍著胸脯保證,留下滿地金幣,急匆匆撲向糖山。發現已經被挖空一塊,立即叫嚷道,「慢一點,給我留一些!」
雲婓瞅瞅魔龍,又看看金幣,選擇收下這份禮物。
權杖敲擊地面,掛在樹人身上的藤蔓迅速滑下,自行組成索橋,紮下支點凌空懸掛。細長的藤須編織成筐,有序撈起金幣,沿著索橋滑動,送入巍峨的宮殿之中。
索橋飛掛半空,筆直通向宮殿大門。十分湊巧,三條索橋恰好橫過蘇卡里和帕托斯頭頂。
由於魔力大量流失,兩人變得全身無力。哪怕藤蔓已經鬆開,他們仍一動不能動,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這種滋味異常煎熬,令他們恐慌萬狀,毛骨悚然。即使面對艾希莉亞的刀鋒,他們也未曾這般恐懼。
腳步聲再次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神經上。
眼球緩慢轉動,視線上移,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四肢神經質般抖動,恐懼感席捲全身。
雲婓蹲下身,認真打量兩人,鎖定其中一個。
單手放平權杖,用末端挑起蘇卡里的下巴,觀察許久才收回權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
蘇卡里和帕托斯抖得更厲害。
身為魔界領主,他們崇拜黑暗,從不畏懼靠近邪惡。但在此時此刻,恐懼和絕望鋪天蓋地,兩人如落入網中的魚,驚悸充斥腦海,近乎要逼瘋他們。
魔王權杖在發光,山嶽般的力量壓下,兩人喘不過氣,只能匍匐在地。
雲婓俯視他們,想到艾希莉亞沉睡多年,想到初代領主曾有的遭遇,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帕托斯已經無法動彈,無力地趴在地面。蘇卡里艱難抬起頭,等待雲婓的宣判。
「你們是很好的轉換材料。比起絞首,更應該物盡其用,兩位覺得如何?」
惡魔!
真正的惡魔!
最黑暗的力量,最邪惡的存在!
蘇卡里圓睜雙眼,帕托斯臉色慘然。他們的大腦從未如此刻一般清醒,清楚意識到死亡是一種解脫,生不如死才是永恆的折磨。
「不,你不能這樣做!」蘇卡里的聲音不再華麗,因絕望變得沙啞。
「殺了我,求您殺了我!」帕托斯艱難出聲,不奢求任何饒恕,只盼望速死。
「你們曾對我父親斬盡殺絕,迫使我母親陷入沉睡,飽受詛咒煎熬,還想斬草除根聯手殺死我。憑什麼要我寬容大度,給你們一個痛快?」
「你們甚至不如奧菲斯和西普勒,他們承認自己的罪孽,寧願戰鬥到死。你們口口聲聲放下武器,心中卻懷有惡念。不用著急否認,深淵寶石已經告訴我答案。」
雲婓手拄權杖,指腹摩挲深淵寶石,嘴角上翹,笑意卻不達眼底。
根據艾希莉亞和泰倫所言,兩人在戰場投降,徹底放棄抵抗,只求家族能夠延續。然而手握魔王權杖,聆聽深淵寶石的聲音,他能清晰捕捉到對方的惡念。
在雲婓面前,兩人的惡意無所遁形。
尤其是蘇卡里。
雲婓走近怒濤城領主,權杖抵近他的右眼,前進少許就能刺穿。
「你將記憶烙印在眼球,甘願自裁,祈求死後葬在自己的領地中。背後的目的是什麼,不需要深思就能猜透。自作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蘇卡里全身僵硬,滿面駭然。
看到魔王權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可能成功。早知雲婓會得到魔王權杖承認,成為王座的繼承者,他絕不會鋌而走險。
事到如今,後悔也晚了。
帕托斯沉默不言。他知道蘇卡里所為,選擇為對方保密,如今被遷怒也沒有立場抱怨。
見兩人無力反駁,雲婓看向艾希莉亞,詢問道:「母親,您以為如何?」
「我欣賞你的處置方式,沒有任何意見。」女大公微笑道。
「深淵中有一座暗牢,那裡有我的詛咒,曾用來關押上古巨獸。除非有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能逃出來。」魔樹之母拋出一枚鑰匙,上面鑲嵌精美的寶石,「
你是我的後裔,傳承我的力量,可以自由出入。」
雲婓接住鑰匙,以魔力召喚藤蔓,指向地上兩人:「送他們下去。」
蘇卡里和帕托斯徹底絕望。
他們再一次被五花大綁,粗暴地拖拽過地面,送往深淵下的暗牢,再無法重見天日。
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
他們將在暗牢中迎接恐懼,償還所做的一切,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第216章
暗牢外形奇特,是一座倒懸的高塔。
塔身漆黑,不見一扇窗,僅在塔底開出石門,唯有魔樹之母的鑰匙才能開啟。
塔頂懸掛數條鎖鏈,一端嵌入尖塔,另一端探入深淵,幾乎望不到盡頭。
暗牢終年霧氣繚繞,內部堆集累累骸骨,大多是上古巨獸,長年累月融入塔身,成為尖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