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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白被折騰得心火如沸,背靠牆壁,難受得輕喘出聲。
他從不肯隱忍,哼哼得挺好聽,小動物似的高低起伏,像是全然隨心,又像是有意勾引。
寧灼聽得入耳,和顏悅色地問:「你說這事兒有那麼爽嗎?」
外間傳來了腳步聲。
單飛白短短地呼出一口氣:「不爽……寧哥這麼早來找我做什麼?」
寧灼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我是想你這兒想得受不了,來特地找你來挨艹的?」
單飛白望向旁邊,帶著笑意聳了下肩。
下一秒,單飛白痛得蜷作一團,冷汗洶湧而下,鬢角不消片刻就全部濕透了。
寧灼蹲下,毫無憐憫地問:「踩重了?」
這時,外間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絮絮交談的聲音。
有「海娜」的,也有「磐橋」的。
匡鶴軒打著哈欠,主動向端了一大盆粥從廚房走出的傅老大打招呼:「傅老大,來得早啊。」
起先,「磐橋」的人在如何稱呼傅老大這個問題上,多少有點犯嘀咕。
匡鶴軒甚至還懷疑過,「海娜」是故意隱瞞了傅老大的真名,想騙他們認「海娜」的老大做真老大。
於是非收到了群情激奮的投訴,特地去找了一趟金雪深,就是為了問傅老大的真名。
誰想,金雪深挺痛快地答道:「不知道。」
於是非:「?」
金雪深:「他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提。我們的人只知道他姓傅。寧灼跟他最久,興許知道,問他去。」
後來,「磐橋」的人吃慣了傅老大的飯。
他的手藝實在是普普通通,但每當他們想吃點什麼又來不及的時候,來找傅老大,准能有一口熱的。
吃人嘴短,時日久了,「磐橋」的人也心甘情願叫他一聲傅老大。
傅老大受了匡鶴軒這一聲問好,笑微微地回應道:「有牛肉粥啊。多吃點。」
說著,他放眼看向餐廳,喲了一聲:「今天早上人還不少。」
匡鶴軒爽朗道:「正好,昨天大家晚上聚餐,喝了頓酒,早上胃裡都空了。這不就惦記您這口熱乎飯了嗎?」
見傅老大笑,匡鶴軒就覺得滿心親切。
他爸爸死得早,他看著傅老大,就想自己的爸爸說不好笑起來也是這樣。
匡鶴軒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那個……寧哥呢?」
傅老大驚訝地一揚眉,也跟著他壓低了聲音:「你問我啊?」
匡鶴軒有點忸怩:「……這不是……他是您的人嗎?」
「找他有事?」
「倒也沒什麼……」匡鶴軒舔舔嘴唇,臉頰上出現了可疑的潮紅,「上次他打了我一頓,我琢磨出了幾個破他的招,想試試看,可蹲了他好幾天,都沒在訓練室里蹲到。」
傅老大會心一笑,盛了滿滿一碗牛肉粥遞給他:「那問飛白啊。」
匡鶴軒抓了抓頭髮,雙手接過粥碗,頗有些苦惱地答:「我也沒找見我們老大呀。」
匡鶴軒生平愛好只有鬥毆比武,沒犯過相思病,如今乍一犯起來,簡直是百爪撓心。
在二人對答時,金雪深也到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飯盒捧過去:「老大。」
傅老大隨手替他盛滿,問道:「小雪,見過寧寧嗎?」
金雪深的面色一僵:「……沒。」
傅老大:「叫他來吃飯呀。」
金雪深:「知道了。」
他表面故作雲淡風輕,實則酸得咬牙切齒。
金雪深對救了他命的傅老大,永遠懷有對父親一樣的敬仰。
至於寧灼,在金雪深的心目里,就是那個我行我素、肆意妄為、極不尊敬父親,偏偏還收穫了那不開眼父親全部疼愛的反骨大哥。
……儘管寧灼比他年紀還小。
因此金雪深很講養生,雄心勃勃地要爭寵,起碼要活過這位大哥。
不論寒暑,他每次吃飯都會準時來餐廳報到。
他來,於是非就會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就成了個定律。
金雪深氣沖沖又乖巧地去寧灼的房間轉了一圈,撲了個空,又繞了回來,在食堂儲藏室門口遇見了於是非。
他手裡正捧著一個擺盤漂亮的小碟子,舉起來給金雪深看:「有鐵盤熱餅乾。蘸的巧克力。」
金雪深氣得餓了,就近撿了個位置坐下,氣鼓鼓地塞了自己一嘴餅乾。
於是非遞給他牛奶:「生著氣吃飯,對消化不好。」
金雪深:「我樂意。」
於是非:「你見到寧灼了嗎?」
金雪深剛剛滅下去的火又騰地一下死灰復燃:「怎麼都問我?他餓死之前會知道來吃飯的!」
於是非:「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問寧灼我們老大在哪裡。」
金雪深把牛肉粥又拿出來,吃他這中西合璧的早飯:「他們怎麼了?又狼狽為奸去了?」
於是非想了想,認真答道:「可能是狼狽和姦。」
金雪深一下被逗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幽默感。」
於是非正襟危坐地看著他,看得金雪深頭皮一緊:「……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於是非:「他們兩個和姦的事,和我們兩家前途息息相關,所以我想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
金雪深手裡的勺子當的一聲磕到了飯盒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