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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一覆核,每月一發放,確保被嫖的健康,也確保嫖人的嫖得安心。
老闆一邊審核「站街證」,一邊同寧灼搭話:「生面孔?」
寧灼:「第一次來。」
老闆嘖嘖有聲:「這麼好一張臉,去哪裡干不行?」
寧灼低下頭,悶不作聲。
老闆的目光在單飛白和寧灼間逡巡一圈,神情里多了些曖昧:「我剛才看你們在外面拉拉扯扯的,之前認識?」
寧灼和單飛白連目光也沒對上一對,便配合默契地開始了滿口胡扯。
單飛白用帶點炫耀的口吻道:「我是他老客戶了。」
寧灼:「……前客戶。上次沒談攏,已經崩了。」
單飛白:「嫌我窮?」
寧灼:「不,嫌你小。」
單飛白臉色一變,像是被打擊到了自尊心,語氣也帶了些認真的怒意:「……為了躲我,都跑到這裡來接單了,不還是被我找到?等了半天都不接單,敢說不是在等我?」
寧灼:「沒有,在等著賣高價。」
單飛白:「嗨喲,那你可來錯地方了,下次我介紹你去個更好的地方。」
寧灼轉向他:「別說下次,這次的帳先結了。」
單飛白輕輕打了一下他伸出的手心:「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回我白嫖,房費你來出。」
旅館老闆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們拌嘴,覺得這對小情侶還真有意思。
他爽快地按照寧灼要求,訂了三樓312的房間。
任務完成得相當順利。
寧灼在單飛白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以至於等他們進入旅館時,A先生已然戰鬥完畢,打發走了站街的人,自己仰臥在床上,呼呼大睡。
有了單飛白在外望風,寧灼不費吹灰之力地撬開他房門的鎖,順走了晶片。
完工後寧灼就要離開,卻被單飛白從後面拽住了。
他跟寧灼耍無賴:「這可不行。咱們剛進來五分鐘都沒有,老闆要怎麼看我?」
寧灼斜他一眼,並不作聲,拔腿要走。
單飛白不肯放他:「房間都開好了,和我睡一下吧。我剛接完一個單,蹲點了好幾天,可算是逮著機會了,幫人殺掉了一個連環強姦犯……」
說著,單飛白打了個哈欠,眼裡霧蒙蒙地添了水光:「累死我了。」
聽到他出現在紅燈區的真實理由,寧灼一顆心沒來由地鬆了一下。
當然,他嘴上是不肯放鬆的:「你自己不會睡覺嗎?」
單飛白八爪魚一樣攀著他,同他咬耳朵:「我用的是匕首,『白盾』很快就到,馬上就要局部宵禁了,寧哥也不想回去的路上被堵到吧?」
寧灼靜了下來。
果然,寂靜的夜空中,遠遠傳來了「白盾」的警笛音。
單飛白雖然不說人話,可也是有些道理的。
寧灼的身份並不乾淨。
萬一真的被「白盾」叫住搜身,他可說不出身上這枚晶片的來源。
到時候辦砸了事情,對「海娜」的名聲不利。
寧灼用鑰匙打開了312室的大門,自顧自地用簡陋的衛浴設施完成了洗漱。
房內只有一張雙人大床,質量也不怎麼樣,躺上去能清晰地感知到床墊里彈簧的存在。
寧灼並不挑床,洗完就睡。
一身少爺骨頭的單飛白則苦著臉爬上床的另一邊,不情不願地和他背對背地躺好。
兩相沉默。
寧灼合上眼睛,假裝已經睡著了。
單飛白卻是遲遲無法入睡。
挨過一陣壓抑的沉默後,他翻了個身,面朝向了寧灼的後背。
「寧哥,我心裡很不舒服。」單飛白低聲嘟囔,「別人那樣看你,算你的價格,我不高興。」
聽他嘀嘀咕咕,隱約有了些睡意的寧灼認為,這又是單飛白的某種把戲:「不舒服就把心挖出來,一了百了。」
單飛白苦笑一聲,有點委屈:「挖出來給你看,你又不信。」
寧灼:「嗯。說對了。你說的話我都不信。」
單飛白沉默半晌,突然往前一湊,把臉埋在了寧灼的後背上,激得寧灼肌肉一抖。
單飛白狡黠道:「寧哥騙人。我說我來殺人,你不就信了?你比你想像的還要相信我呢。」
寧灼:「……我要睡覺。再不閉嘴我就把你舌頭剪了,然後把你送給隔壁『白盾』。」
在單飛白的胡言亂語、插科打諢中,寧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居然足足睡了六個鐘頭。
天色薄亮時,寧灼猛然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
床空了。
單飛白已然不知所蹤。
不過晶片還好端端地在他手裡。
寧灼起身下地,發現旅館缺了一角的小木桌上,放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和一碟子柔軟的牛奶吐司麵包。
旁邊還放了一張小紙條。
是單飛白的字跡,瀟灑如行雲。
「寧哥,我先走啦。東西是我留的,沒有下毒。」
「你相信我,要好好地吃掉!」
……
寧灼從朦朧的睡境中緩緩甦醒過來。
他覺得身體沒什麼氣力,就知道自己的燒還沒退。
而單飛白已經起身,活潑地忙忙碌碌,眼見他醒了,就湊上來問:「我正要去準備早餐呢。寧哥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