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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駛出「海娜」,駕駛座上的小徐頻頻關照著林檎的神色。
可他只低頭翻看電子案卷,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置一詞。
小徐試探著問:「您對寧灼……怎麼看?」
「我擔心他。」林檎頭也不抬,「他走路有些跛,真該去看看大夫了。」
小徐舔舔嘴巴:「您和他……是什麼關係,我看您和他很熟的樣子。」
林檎:「是救過我命的人,有點交情。非要說的話……」
他微微笑了:「沒血緣的弟弟吧。」
小徐很尊敬林檎,但此刻,他實在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委婉地提醒他:「寧灼……和最近的幾樁大案若有若無地都有牽扯,您是不是……該克服一下個人情感?」
看著擔憂的小下屬,林檎摸了摸他的頭:「小徐,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謝謝你的提醒。」
得到了林檎的肯定,小徐的勇氣更足:「如果真是他幹的,您會怎麼辦?」
「有證據的話,我會抓他歸案,每天給他送飯。他的胃該養養了,不能吃監獄裡的飯。總之,能殺他的,只能是法律,不能是任何人。」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他呢?」
林檎終於含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小徐的這個問題很可愛。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人,那是法律不夠完善啊。」林檎認真道,「要改,慢慢改。」
小徐:「……」
他現在又有些猜不透他們的關係了。
林檎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的談話。
他總覺得寧灼有哪裡奇怪。
現在他福至心靈,忽然想起來了。
寧灼穿的是白衣服。
……他胸前的兩點像是鼓脹起來了,殷紅的色澤凸透過雪白的襯衫,很是鮮明。
林檎用電子檔案蓋住了臉,好掩蓋那些讓人面紅耳熱的猜想。
……他最近到底在幹什麼呢?
第102章 磐橋
單飛白正在偷吃黃油麵包時, 小黑屋的門被寧灼從外一把推開。
寧灼:「……」
單飛白:「……」
寧灼快步上前,把剛被單飛白咬了兩口的黃油麵包一把奪下,打量著上面剛咬出的一圈新鮮牙印。
牙口還挺好。
寧灼見他眨巴著眼睛, 挺委屈的樣子, 便就著他的牙印咬了一口麵包, 又垂下手臂,問他:「哪兒來的?」
單飛白趕快把嘴裡的麵包咽下去, 信口撒謊:「地里長出來的。」
寧灼沒帶鞭子,隨手解下了腰帶,在手指上纏了一圈, 上面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他輕輕在單飛白臉上抽打兩下。
單飛白馬上老實了, 大聲喊道:「傅老大——」
躲在門外不遠處的傅老大沒想到自己被出賣得這麼快, 弱弱探了個頭出來, 小心笑道:「孩子說餓了兩天了,剛剛還跟我哭呢。」
寧灼捂住眼睛,覺得有點頭痛:「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在這兒?」
傅老大雙手背在身後:「就剛……」
寧灼看他。
傅老大馬上改口:「昨天你把他抓進來的時候我就在呢。」
寧灼:「……不問我為什麼把他關這兒?」
傅老大實話實說:「不知道。可是總不能不給吃飯吧。」
寧灼不能對傅老大發火。
他將兩個小時前才被單飛白親手解下的腰帶作領帶狀, 轉套在單飛白脖子上,隨即從兜里掏出來一串鑰匙,直砸向了單飛白:「滾出來, 幹活了。」
在尾隨寧灼去往金雪深辦公室的路上,單飛白一邊揉著手腕上被鎖出來的細細紅痕, 一邊快速了解了寧灼剛接的新單子。
他咂舌道:「五百萬!查理曼不得被你逼瘋啊。」
寧灼:「我沒想讓他瘋。我想讓他死。」
單飛白:「那我們不去殺本部武?」
「殺。」寧灼拿起了通訊器,「我們今天不出門,儘快把這件事辦了。」
「我們不出門, 誰來做這件事?」
寧灼平淡道:「找了外包。」
單飛白好奇:「多少錢?」
寧灼:「免費。」
話罷, 他剛撥出的通訊就連通了。
不等那邊的人開口,寧灼便平鋪直敘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調律師』, 我今天不去見你,你明白為什麼。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再送我個情報:『白盾』直屬醫院今天早上八點,有一名接受了全身改造的病患緊急送醫,送入的是單人重症病房。監測一下他的生命體徵,如果他死了,及時告知我,我好跟客戶反饋。就這件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個單,我指派三哥幫我做。」
寧灼掛掉了通訊。
下一秒,他一把推開了金雪深的房門。
金雪深正在和於是非低聲討論著什麼,被突如其來的門響聲嚇了一大跳。
於是非率先看到了單飛白,見他重新出現,嘴角不由微微一翹:「……飛白。」
不知道是不是聽過於是非造謠的緣故,金雪深再看寧灼和單飛白同進同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飛快糾正了自己跑偏的思路,不大自然地咳嗽一聲,語氣不善道:「喂!長手是用來敲門的!」
寧灼徑直道:「我找到馬玉樹了。」
馬玉樹,是將金雪深全家害到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