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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還看到,那一根根被跟著削斷了的手指,支離著在地上。
這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跟在她儀仗輦車旁的徐太醫。
他那被削離身的手,數次搭過她的脈,為她寫下過數張的藥方子。
面前的情狀實在太過可怖和駭人,寧妍旎悲慟害怕地捂著嘴,打著顫忍不住地腿腳發軟。
她想往後後退,立刻跑出這個可怕的篷帳。
但是有人一把就扯過了她,那臂膀強有力地不容她抗_拒。
太突如其來,寧妍旎腳下不防地,就被那力道迫得跟著踉蹌了一下。
她被_迫往前,失了重心,以為要跌在那片血_污之中,嚇得她雙眸就闔了起來。
卻是被那人扯得跌坐倒在了榻上。
那臂膀橫在她的心口前,讓她動彈不得,將她整個人挾裹在他懷裡。
那人還將手掌覆在了她的眼上。
她想呼救的聲音剛要溢出唇邊,那人沉啞的嗓音就響起在她耳邊,「若是皇妹想讓帳外的人看到我們這副模樣,皇妹就儘管叫出聲來。」
他貼靠得太近了,整個月匈月堂和她的後背完全沒有間隙。
大片的火_熱從她的身後傳來,寧妍旎的身_子陡然一僵。
「你怎麼......怎麼沒穿衣。」寧妍旎的聲音有些抖。
她的眼睛還被他的手覆著。
但是她的手,去掰拉他橫在她心口上的手臂時,卻發現他竟然赤著膊。
寧子韞聽了就是一聲嗤笑,「難道我應該是全身裹著,讓人幫我包紮傷口麼。」
她的眸睫驚顫地在他掌腹間刷過,細癢難耐。
寧妍旎有些想不到,寧子韞竟然是真的受傷了。但是,寧妍旎說著,「九弟還在,你,四皇兄你先放開我。」
寧子韞垂頭,看著她。
九皇子剛才推著她到榻邊之後,就從帳旁拆掀了一道口子,一溜煙從那跑出去了。
她竟然完全都沒有察覺到。
想起那夜,太子不也從她帳中就那麼跑了。
寧子韞鬆開了覆在她眼上的手。
他兩指用力鉗了她的下頜,迫她轉過了頭,「九弟已經偷摸著從帳旁出去了。太子那夜,應該也是這麼從你帳里離開的罷。」
九皇子竟然就這麼丟下她跑了!
寧妍旎咬唇不語,她怕再見到寧子韞,就是怕他又提起那夜。
本來已是兩三日未見到他,她還以為這事總能過去。
結果現在兩人在帳中獨處,寧子韞又提起那夜。
看他逐漸冷下的表情,寧妍旎心下就覺得不好。
她開口道,「四皇兄,皇妹現在過來,是聽聞四皇兄受了傷,特地來看望四皇兄的。其它的事,都與此行無關的。」
還真是張口就滿是騙他的話,說什麼特地來看望他。
寧子韞剛才在帳內,就聽清了他們在帳外的話。
要不是太子妃強令著,她估計連一步都不想踏往他篷帳這邊的方向。
寧子韞轉而丟出了一個杏子黃的荷囊。
這個荷囊的顏色並不特別,上面的針線繡工更是一般。
只是寧妍旎餘光看到,臉上血色瞬間就褪去了。
這個杏子黃的荷囊,是她親手所繡。
那夜,太子自她身_上退出來後,竟還不克制地想折起她的月退。
她崩潰地哆_嗦不停之下,隨手取過這個荷囊,對著太子輕語示好,惹他憐惜,換得他就此先放過她。
只是這個荷囊,怎麼現在就在寧子韞手上了。
「皇妹的繡工,倒是沒皇妹的謊話過人。」寧子韞似笑非笑,一手滑向了她的後頸,細細摩挲著。
「當時皇妹引了太子妃去東粹宮時,我還當皇妹是真自愛潔身。」
「現在看來,我倒是還促成了一對佳偶。」
寧子韞涼涼地說著。
他的動作讓寧妍旎發寒。
但是寧妍旎聽了卻實在忍不住,她有些不甘地出言指責回去,「寧子韞,你除了一直脅_迫我這般的弱女子,你到底還有什麼器用。」
聞言,摩挲著她後頸的手,逐漸收_緊。
寧子韞的聲音壓沉了,「那皇妹你,除了在榻_上取_悅男子,你又還有什麼用。」
在寧子韞這種人眼裡,她確實一無是處。
寧妍旎後頸感到痛楚,她顫著眼睫看著他,她要問問他,「寧子韞,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想要幹什麼,她完全不知道。
明明他之前說什麼,她都是答應了的。
她順從,她沒有說不,她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違逆他的意思。
要一拍兩散,要交惡,沒有利用價值,他統統都可以說出來。
但是他總是這麼莫名病態,這麼三番四次地羞_辱她。
這個問題,上次寧妍旎就已經問過了。
當時的寧子韞,只是有那麼一瞬的失神,然後自己也強_自沒去想。
這兩日,他看著,望著,嫌惡著她的輕浮勾人,更反感旁人對她的覬覦。
還有他自己的不可得。
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自己已經知道了。
寧子韞鉗著寧妍旎的下頜,迫著她離著他越近,迫著她的那兩捧飽滿綿軟擠碰上他。
在她驚怕的眸色中,逐漸清楚明白地倒映著,他這張嗜谷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