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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堂長對於秦安這番話倒沒覺得什麼不妥,反倒是感覺師父照顧徒弟,理所應當,只不過秦安話里話外都帶著蘇博遠打他的那一次,應是在提點讓蘇博遠給他致歉。
於是蘇堂長朝秦安拱手道:「是蘇某教導無方,小兒傷到秦公子,我這便讓小兒對二人致歉。」
說完蘇堂長又轉身望向了蘇博遠,嚴厲的對他說道:「博遠,還不快些給林公子和秦公子致歉?」
蘇博遠卻是雙眸冷的猶如冰箭,望著林傾白和秦安二人時,恨不得用冰箭將二人給射死。
蘇堂長的催促聲就在耳畔,蘇博遠卻是緩緩的放下了手,聲音冰冷的說道:「我何錯之有?為何要對這些偽善之人道歉?!」
「你!」
蘇博遠說完也不顧蘇堂長的反應,轉身便走。
蘇堂長被氣的臉色漲紅,抬手握拳,手中凝出法力正要朝著蘇博遠的背影揮出,卻
被林傾白輕聲打斷了:「蘇堂長,手下留情。」
蘇堂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望向了林傾白。
林傾白繼續道:「我說過,不必讓博遠前來給我致歉,成見難消,心思難改,博遠對我著實厭惡,即便是道歉也並非誠心而為,我與秦安不在意這些,所以不必強求。」
蘇堂長聞言也是無奈極了,目光歉意的還想要說話,話音還未出,林傾白又說道:「蘇堂長已經向我致歉太多次了,您是您,博遠是博遠,堂長並未做錯事情,不必再向我致歉。」
蘇堂長聞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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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普陀山離開就像是來時一樣。
一個修仙學堂的學子帶著一個慕善學堂之人,御劍飛行,只不過這一次飛行的陣容卻是有所改變。
上風的精神狀態還是不佳,林傾白和蘇博遠之間鬧得更僵了,自然是無法一起同行。
於是便由昨日前來參加晚宴的修仙之人帶著林傾白和秦安飛行。
等回來之後,慕善學堂和修仙學堂的孩子直接各回各家了,只有林傾白和秦安二人一路回到了慕善學堂。
待到林傾白和秦安回到慕善學堂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暮色。
空中的彩霞泛著紫紅色,雲彩似波浪般映在空中。
林傾白站在慕善學堂的台階上,微仰著下巴望著天上的晚霞,淡聲的說道:「今夜的晚霞賞心悅目......」
秦安站在林傾白的身後,手中正拿著一把鑰匙開慕善學堂木門的鎖。
聞言,他仰頭望了一眼天空,臉色更沉了。
他並不覺得晚霞好看。
紫紅色的晚霞在仙界乃是凶兆。
正在這時,秦安打開門鎖的手猛地一頓。
這個門鎖被人動過.......
鎖心已經被人破壞,所以才特別好擰開。
秦安臉色沉冷,緩緩的推開了大門。
聽見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林傾白收回了目光,下意識的就要跨步走進學堂中,卻被秦安一把攔了下來。
「師父,等一下。」秦安低聲說道:「學堂中有些異樣,跟在我後面。」
林傾白一愣,卻也乖乖的跟在秦安的身後。
秦安比他要高出大半頭,擋在林傾白身前的時十分有安全感。
兩個人步履輕緩的走進了學堂。
一開始在孩子們的教室之中還並未發現異樣,可是等到二人走到了林傾白的寢室,卻是猛的頓住了腳步。
林傾白寢室殿門敞開,裡面被翻得一團亂,櫃門大敞,裡面的衣物皆被翻了出來,就連林傾白放在床頭的小柜子都不放過。
那些書籍,衣物,瓶瓶罐罐,就像是龍捲風過境了一般,摔在地上弄的一團亂。
林傾白看見這些,卻很淡定,他跨步走進殿中,蹲在地上開始收拾,像是對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意外。
秦安也跟著走了進去,望著林傾白的背影,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了........」
「無事。」林傾白淡聲說:「應是我林府中人,不是什麼大事,不必慌張。」
如今林府正值財產之爭,林傾白的生母曾將林府的房產和地契都交給了林傾白,如今禮娘既然是想要家產,自然是要奪回地契。
所以她總是隔幾個月便帶著一幫子人來到林傾白這裡。
有的時候是大搖大擺的進來威脅林傾白交出地契,有的時候他們會趁著林傾白不在家,將林傾白的寢室翻個底朝天,就是為了找到地契。
不會傷及性命,便不是什麼大事,不需要計較。
秦安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的所知所覺比林傾
白敏銳,也比林傾白知道的更多。
這一地的狼藉或許是那什麼禮娘弄出來的,但是秦安卻在這個房間中嗅到了仙族之人的氣息。
也就是說,在他與林傾白離開的這幾日,有仙族之人來到過這裡,並且還法力極強,以至於只是來了一趟,身上的法力卻殘留在空中,久久不散。
這件事情對於秦安而言,似噩夢降臨,比任何事情都要恐怖。
他這些日子一直守在林傾白身邊,甚至連仙界都不敢回去,就是害怕仙族之人找到了這裡,找到了林傾白。
若是他們找到了林傾白,定會將林傾白從他的身邊奪走。
就算秦安法力高強,但若是他們能夠讓林傾白恢復了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