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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的身體不好,我昨天有些太著急了,沒有顧念著師父的感受........」
「.........」
「是我太用力了,我下次會輕一些,師父你.......」
「好了!」
林傾白打斷了秦安的廢話,聲音還是一如之前的沉冷,只不過耳垂卻紅的像是滴血了一樣,他抬手推了一把秦安,對他說:「你給我出去!」
秦安被他的師父推了兩下,還想再和他師父說上兩句話,可是他師父卻是紅著臉,理都不想要理他,眼看著秦安要是再說上一句屁話,他師父就能氣的直接和他斷絕師徒關係。
秦安不解。
明明剛才都眼瞅著他師父消氣了.......
按理來說他哄上兩句他師父就應該原諒他,怎麼這次越哄越嚴重?
可是看著林傾白的臉色壓根是不想要聽他多解釋,秦安只能耷拉著肩膀,將桌子上林傾白不吃的餐碗全部都收拾了,依依不捨的走出了木屋。
然而秦安這次說錯話惹的禍還不僅僅於此。
這幾日無論他怎麼討好著和他師父說話,他師父連理都不理他。
更過分的是,就算是他之前在修真界才接近林傾白的時候,和林傾白一起住好歹還能混一個床邊睡。
現在連床邊都混不到了.......
林傾白不知道從那裡翻出來一個被褥,給他鋪到了地上,讓他在地上睡。
秦安也不是沒有反抗過。
他日日給林傾白做他最喜歡吃的飯菜,白天下地給林傾白種的花除草,晚上先上床給林傾白暖被窩,然後再等到林傾白上床的時候,他嬉皮笑臉的湊上前想要睡到床上,卻都被林傾白的一個冷眼給掃了回去。
過了三日都是如此。
直到第四日,因為前一日是大雨,林傾白在院中的種植的花花草草被風雨給吹毀了大半。
秦安第二天一大早自告奮勇的下地給林傾白的花花草草扶好。
地上滿是泥濘,秦安穿著一件黑衣,手腕折到了手臂上,露出了勁瘦有力的小臂,半蹲在花園中,手中拿著一個木棍,很認真的將折斷的花枝綁在木棍上。
他是個習武之人,哪裡做過這樣在田裡的活計,明明是陰涼的天氣,秦安的額頭上卻冒出了汗,身上濺的滿是泥水,抬手一擦,臉上也蹭到了一層黃泥巴,他卻無知無覺依舊很認真的替林傾白捆綁花束。
林傾白站在院子中乾淨的石頭地上,目光淡淡的望著他。
他知道秦安並不喜歡花花草草,只不過是林傾白養著,他才這般認真細緻的對待,就像是對待林傾白那樣的仔細,就連下手都萬分輕柔,生怕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就將手上花朵細嫩的枝丫給捏斷了。
陽光落在秦安的鼻尖,照的他容貌英俊的猶如刀鋒一般,眉眼微皺,這般認真艱難的表情如何都令人想不到他只是在和一朵花抗爭。
林傾白看著心間發軟,輕聲的說道:「今晚你可以上床睡覺了.......」
秦安立刻抬起了頭,手中的花也顧不得了,呼嚕一聲站起來,眼睛亮亮的問:「真的嗎?師父!」
林傾白點了點頭,像是怕秦安誤會一樣,又補充了一句說:「最近天冷,免得受了寒。」
秦安這皮糙肉厚的哪裡會受寒,他站在陽光下笑的眉目燦爛,垂下了眼看了一圈林傾白的花園,更是覺得幹勁十足,對林傾白說道:「師父,我現在就去拿鋤頭,將這裡的土地給翻一翻,給它們重新上一遍肥料!」
說完秦安就擼著衣袖,大步揚揚的走進了柴房。
林傾白轉過身望著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抬手拿起了身旁石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他其實對秦安很滿意。
秦安雖然有的時候很氣人,總是惹他生氣,但是平心而論,秦安讓他開心的時間更多。
林傾白想著想著又笑了,搖了搖頭,低下頭又抿了一口茶水,心中也跟著一口熱茶而變得溫熱。
「是這裡嗎?」
「應該是這裡........」
「應該???莫御羅你可已經找錯三次了,這一次若是再找不對,你看我不揍你!」
林傾白正想的出神,不遠處的叢林裡忽然響起了說話聲。
林傾白住的住所僻靜,幾乎沒有人會上這座山,他循聲望去,看見從遠處叢林中走來四個人。
一女三男,穿著統一的藍白衣袍,素雅又考究,一看就是十分上檔次的面料。
幾人朝林傾白所在的木屋走近,待他們又走近了幾步,林傾白才看清了幾人的容貌。
一個年長一些的男子,看著和林傾白差不多的年歲。
剩下的三人皆是和秦安差不多的年歲,瞧著應是不滿二十,卻生的一個比一個俊秀,腰帶佩劍,身子挺拔,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林傾白既然望向了那幾人,那幾人自然也看見了林傾白。
只見那幾人在看見林傾白的時候猛的頓住了腳步,一個個就像是木頭人一樣定在原地。
林傾白遙遙站在花園之中,光落肩頭,衣擺被風吹猶如雲煙一般薄淡飛揚。
他目光清淡,問道:「請問你們來這裡尋誰?」
他方才聽見這幾人的對話,好像是要來這裡找人,但是這裡只有他和秦安二人。
林傾白又說道:「這裡只有我和我徒兒兩人,你們恐是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