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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
林傾白這樣想著,卻覺得心中絞澀難耐,他一言不發,轉過身就往回走。
「王爺。」
紅月不解,連忙快步的跟在了林傾白的身後:「王爺,我們這就回去嗎?」
「給少爺準備的糕點還沒給啊.......」
林傾白沒理她,腳步卻是越來越快。
紅月跟的氣喘吁吁,眼看著就快要走出庭院了。
誰知林傾白忽而又頓住了腳步。
他一襲長衣白紗的站在原地,陽光落在挺翹的鼻尖上,照的他皮膚雪亮,很是漂亮,只是眉心沉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月提了提手裡的錦木餐盒,猶豫了一下,剛想要開口說話。
林傾白卻猛地回過身說:「給我。」
「啊?」
「將餐盒給我。」
紅月愣了一下,趕忙將餐盒遞到了林傾白手裡。
林傾白拿過餐盒,卻一撫衣袖,又轉過身快步朝郗安的院子裡走去。
紅月望著林傾白的背影怔住了,全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又追上去,喊道:「王爺。」
「不必跟著我。」
紅月便僵在原地,望著林傾白快步走向郗安的寢室。
過了好一會,紅月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兩隻手,自言自語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第16章
午時,書房。
案几上薰香怡然,白煙升騰。
郗安坐在案幾前,手指捏著幾頁信紙,一一翻過,看的眉頭微蹙。
這時殿門忽然被輕叩響。
郗安手上動作一頓,聲音沉冷問:「誰?」
門外傳來了女子嬌柔的聲音:「郗安少爺,是我,茵柳。」
「.......」
「少爺,已是午時,該到用膳的時間了。」
郗安沉著眉眼,打開了香爐的蓋子,將信紙放入了爐內。
火線燃到了信紙上,氤氳的白煙抖了抖,信紙化灰,落在爐內。
郗安蓋上了爐蓋,這才開口說:「進。」
吱呀一聲,殿門被推開。
茵柳的手裡拿著一個餐盒,笑容如嫣的走了進來。
她先是朝郗安行了一個禮,然後便駕輕就熟的將餐盒放到了案幾的一旁,將餐盒裡的飯菜鋪開。
紅紅綠綠的膳食一時間放滿了整個案幾。
「這是我為少爺做的剁椒魚頭,酸湯米粉,辣子雞丁.......」
茵柳一手攏著衣袖,似蔥的指尖點著餐桌上的膳食介紹著。
郗安始終是沒什麼表情,待茵柳介紹完飯菜,說:「辛苦你了。」
便是這一句話,讓茵柳臉上都浮出了紅暈。
她垂著頭不太敢看郗安,抿著嘴巴在郗安的身前俯著身子,從餐盒裡拿出了兩份碗筷,一份擺在了郗安的身前,一份擺在了郗安對面的位置。
她湊的很近,獨屬於女子的脂粉香氣從茵柳身上飄出,如同揮之不去的柔霧,縈繞在郗安的鼻尖。
郗安挑了一下眉,忽然笑了,問道:「用過午膳了嗎?」
「回少爺,沒有用過。」
郗安說:「那便一起。」
得了郗安的允准,茵柳臉上的紅暈更深,她立刻移身到郗安的對面,說:「謝少爺。」
說完茵柳就拿起了筷子,隔著案幾一道的一道的替郗安布菜。
茵柳布菜做的心不在焉。
她的餘光能望見郗安正單手支著頭,嘴角帶笑的望著她。
那雙眼眸又深邃又英俊,注視著她的時候,似含著波水般的深情,只叫茵柳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都在灼燒。
啪嗒一聲脆響。
茵柳沒有拿穩筷子,夾起來的一塊魚肉順著案幾就落到了郗安大腿的衣擺上,落下了一塊黃色的油漬。
茵柳連忙放下筷子,手忙腳亂的拿起手帕,替郗安擦大腿上的污漬。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無妨。」郗安帶著低沉笑意的聲音在茵柳的耳邊迴蕩,聽得茵柳耳朵發燙,手上更是賣力的在郗安的大腿上擦拭著。
茵柳越擦湊的越近,正在此時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沉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茵柳只感覺郗安的身子僵了一瞬,接著她的手腕被郗安一把抓住。
郗安用的力道很重,茵柳瞬間就疼的紅了眼睛。
「少爺......」
郗安一把揮開了茵柳的手腕,立刻站起身子叫了一聲:「師父。」
茵柳轉過身,瞧見林傾白也是嚇了一跳。
是正午,烈陽刺目。
林傾白穿著一身白衣,逆著光站在門口,目光似劍一般的望著他們二人。
「王爺.......」茵柳心虛極了,跪在地上,向林傾白行了一個禮。
林傾白一言未發,踏進了殿室里。
「師父,你怎麼來了?我上午才去涼大夫那邊詢問了你的病情,涼大夫說你已經好多了,我正打算下午就去看
你。」
郗安走到林傾白身前,接過林傾白手裡的餐盒,笑著說道。
「只是在房間裡悶的久了,想出來透透氣。」林傾白走到了案幾前,聲音淡淡的又問了一遍:「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郗安笑著應道:「茵柳給我帶了膳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在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