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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牧妍和莫御羅衝上前,抱住了激動的玄徹。
牧妍紅著眼睛安慰著玄徹說:「師兄、你想啊,最起碼師尊的魂丹沒有消失,這是好事啊.......好事啊.......」
「是啊師兄,你冷靜一些........師尊還在他的懷裡,若是等會傷到了師尊怎麼辦.........」
「師兄,您冷靜,反正現在他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其他的師弟師妹也加入了勸慰玄徹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好不容易是將幾經崩潰的玄徹給安慰住了。
眾人紛紛的怒視著閻秋司,牧妍眼中含淚的瞪著閻秋司,問道:「你究竟和我師尊是什麼關係.......你身上.......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他的東西.......」
閻秋司孤身一人抱著林傾白,站在不遠處。
他的面容帶笑,做盡了勝利者的姿態,目光緩緩的掃過眼前恨不得將他除之後快的每一個人,最後目光定在了為首的三個徒弟身上,笑著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這四個字一出,那三個人恨不得衝上前將閻秋司掐死。
眼看著就要再起紛爭,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且慢.......且慢.......」
所有人望過去,遠處乾月仙尊正拄著拐杖走了過來,何昉棱在一旁攙扶著他。
乾月仙尊看著是步履艱難,但抬腿間便是百米,兩步就擋到了閻秋司和那三人之間。
閻秋司目光戒備,不自覺的收了收抱著林傾白的手。
乾月仙尊是仙族的長輩,既然他來了,方才眾人就算是再爭執你死我活,此時也都只能斂下身上的戾氣,垂下了身子對乾月仙尊拱手道:「恭迎仙尊!」
乾月仙尊不在意這些虛禮,轉過身笑著問閻秋司:「這位公子,你想將清元仙尊帶往何處啊.......」
乾月仙尊滿頭白髮,面容和善,望著閻秋司時是整個仙族唯一對閻秋司沒有惡意的人。
閻秋司面色冰冷說:「帶他治病。」
乾月仙尊笑了笑說:「清元仙尊如今生的病只有我們仙族可以醫治,還望公子可以將清遠仙尊留下。」
閻秋司皺眉望著他,似不信他的所言,更不可能將他師父留下。
乾月仙尊摸了摸鬍子,緩聲對閻秋司說:「清元仙尊此番暈倒,因為他才甦醒身體並未完全痊癒,原定應閉關十五日,可是他卻生生的少閉關了五日,公子可知這是為何?」
閻秋司呆站在原地,雙手緊抱著林傾白的身子,半響都沒有應聲。
乾月仙尊也並未想等閻秋司的回答,他笑著繼續道:「公子若是不放心仙尊,可以留在我仙族,陪伴在仙尊的身側,也避免了你我兩族紛爭,耽誤了清元仙尊的醫治時辰,如此可好?」
閻秋司喉結滾動了兩下,最後他緩緩的松下了肩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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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月仙尊都發了話,其餘的人就算是再恨閻秋司也沒辦法。
雙方好不容易和眾人達成了一致,閻秋司卻還是不肯放開抱著林傾白的手。
這件事連乾月仙尊也說不通,最後也只能作罷,讓閻秋司抱著林傾白走進寢殿中。
乾月仙尊早已找到了仙族最好的大夫給林傾白醫治。
殿中光線昏暗,閻秋司自己還是一身的傷,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固執的站在林傾白的床邊,一動不動的望著林傾白。
林傾白躺在床上,眉眼清秀漂亮,面色蒼白的似一張白紙,脆弱的一碰就碎。
如此這般,讓閻秋司又想起了他守著林傾白屍體的那三百年。
十萬個日日夜夜,他每一次看見的都是林傾白這般的容顏,不會和他說話,不會對他笑.......
閻秋司手中緊握成拳,耐著性子等著大夫給林傾白診治。
最後大夫診治完站起身,說法和方才乾月仙尊所說一致,林傾白暈倒是因為提前出關所致,需要療養幾日,並無大礙。
閻秋司這才松下了肩膀。
大夫又問道:「我方才診得清元仙尊的身體還有些氣血虧空,上次我給仙尊準備的氣血丸呢?讓他一日服用兩粒會好的更快。」
牧妍站在一旁,眼睛一亮說道:「那個我知道!前些日子我給師尊收拾東西放在師尊的床頭櫃裡了。」
閻秋司正好就站在床頭櫃的位置,他擋在那裡也沒有人敢上前去開柜子,於是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閻秋司頓了頓,轉過身彎下腰將林傾白床頭的木柜子打開。
氣血丸就放在柜子角的位置,可是閻秋司第一眼卻不是望向那瓶氣血丸,而是望向了放在柜子最裡面的木盒子。
盒子很眼熟,在凡間他曾經見過.......
木盒子上紋飾雕刻精細,當年他看見的時候,裡面放的都是他寫給林傾白的書信。
「就是這個金色的瓶子.......哎?你做什麼!是這個金色的瓶子!」牧妍在一旁激動的阻止道。
可是閻秋司的手還是摸到那個木盒上。
木盒上了銅鎖,銅鎖在這三百年間早已經生鏽,甚至連孔眼都看不見了。
閻秋司手指靈力一閃,那鎖便碎了。
閻秋司打開了盒子,看見了裡面泛黃的信件,忽然就頓住了手,甚至沒有將那些書信拿出來。
牧妍看見閻秋司動了師尊珍愛的東西,急的恨不得砍了他。
她不管不顧的衝上前,一掌合上了木盒子,甚至還夾了一下閻秋司的手,然後奪過了盒子,緊緊的抱在懷裡說:「你不許碰!這是我師尊最寶貝的東西!要是壞了他生氣了,誰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