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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門口處涼瑤楚和莫御羅一起走了進來。
林傾白只是看了一眼,又沉沉的落下了眼睛,說:「什麼事?」
「師尊,你好些了嗎.......」莫御羅走到林傾白身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多了。」
莫御羅看了看林傾白冷淡的臉,雙手捧著那顆蛋,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
涼瑤楚手中端著一碗滾燙的湯藥,她將湯藥放在一旁先涼一會,隨後走到了莫御羅身後,雙手按著莫御羅的肩膀對林傾白說:「你的徒弟擔心你擔心的半夜都睡不好,過來找我,你好歹看人家一眼。
林傾白聞言抬起頭,當真是只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又垂下眼望著那個火爐,說:「坐吧。」
莫御羅坐在了林傾白的身前,很擔憂的望著林傾白。
屋內的燭光昏暗,光芒照在林傾白的臉上,只覺得他臉色更加的蒼白冷漠,看的莫御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師尊說話了。
涼瑤楚撞了撞莫御羅的肩膀,說:「你不是有事情要問你師尊嗎?問啊。」
莫御羅如夢初醒,哦哦了兩聲,連忙雙手捧著那顆紅白的靈蛋舉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林傾白看見那顆蛋,才從自己的世界中醒過來一些,他抬起眼睛問莫御羅:「怎麼了?」
林傾白的目光空洞,說話之時沒有一點的感情,莫御羅脖子縮了縮,不太敢看他的師尊。
於是莫御羅別開了眼睛,嘴巴張了張說:「師尊,這個紅蛋今天晚上忽然亮了兩下,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望師尊指點.....」
林傾白的目光這才緩緩地聚焦,他抬頭仔細的看了看那顆蛋說:「一般情況靈蛋要是發光,就說明它快要破殼,在這段時間裡要用更多的靈力餵養,方可助它破殼。」
莫御羅聞言立刻緊緊抱住了那顆蛋,像是抱著師尊獎勵給他的好東西,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師尊放心!我這些日子一直很努力地用靈力餵養著它,保證會讓它順利破殼,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面對莫御羅的這番豪言壯語,林傾白卻是疲憊的點了點頭說:「好,沒什麼事情就下去吧。」
「是,師父。」
既然林傾白都讓他走了,莫御羅也不敢多做停留。
他從坐墊上站起了身,對林傾白行了一個禮之後,走出了林傾白的房間。
房門重新關上,屋內只剩下涼瑤楚和林傾白二人。
涼瑤楚將旁邊涼的差不多的湯藥端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林傾白垂著眼睛,淡聲說:「先放著吧。」
涼瑤楚便轉而將那碗湯藥放在了火爐的鐵沿子上。
而後她看著並未點燃的爐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抬手燃起了一道法力,紫光從她指尖飛出。
暖和的火光一旦燃起,將屋內所有的寒冷和昏暗都驅散了大半。
掠動的火光映在林傾白的眼中,他那死氣沉沉的雙眸也靈動了幾分。
涼瑤楚坐在火爐對面的坐墊上,對林傾白說:「其實你今日吐血的原因不是歇息不足,而是心思波動過大,造成氣血上涌。」
林傾白應了一句:「恩。」
涼瑤楚思索了一下又道:「你沒有了魂丹,如今又吐了血,身體虛弱了許多,所以法力運用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你將這碗藥喝了就能恢復大半。」
林傾白卻依舊不為所動的恩了一聲。
涼瑤楚皺了皺眉頭。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林傾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從畫舫中一出來就變成了這樣,甚至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
涼瑤楚沒有打算問,但是想要開導林傾白又不知道從何下手,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於是她也盯著那個爐火看,很努力的想可以引起林傾白注意的話題。
「方才肖祺帶著他的那個什麼未過門的夫人一起出門了,也不知道兩個人出去幹什麼事情,大晚上出門一定是沒有好事。」
林傾白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一些,又恩了一聲。
涼瑤楚見這個話題無效,又思索起來。
「.......人家莫御羅擔心你這個師尊,擔心的大晚上都沒有睡好覺,我方才一覺都睡醒了,出來燒了一壺茶水的功夫,看見他打開自己屋子房門,朝你的房間看,一看見我來了,立刻就問你怎麼樣了。」
林傾白聽見這句話,瞳孔縮了縮,才算是有了一些反應。
涼瑤楚便繼續道:「你以為人家當真不知道靈蛋亮光是什麼意思啊?好歹是你們御獸門的首席弟子,怎麼可能入門的御獸知識都不知道,人家不過是想要找個由頭進來看看你,還不是太擔心你了。」
林傾白沉默了半響,又恩了一句。
涼瑤楚看著林傾白這幅冷淡的模樣,搖了搖頭說:「我看你啊你......你對你這些徒弟,當真不如對凡間一半的好!」
說完這句話,涼瑤楚又是一頓,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她總是這樣,話比心快,想說就說,每每都說出口,才意識到這句話說的不合適。
尤其是她提到的這個人在林傾白心中重如心頭血,卻是一個回不來的死人......
涼瑤楚想到這裡,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望向了林傾白,觀察著林傾白的反應。
這一次林傾白的表情卻和以往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