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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堂主已經給秦安診過脈,並且告訴二人秦安的傷勢不重,最多也不過是皮外傷。
但是林傾白也要自己親眼驗過,才算是放心。
秦安身後那一片的傷痕雖然確實並未傷及筋骨,但是深青紫的顏色也看著觸目驚醒,像是那一道法力再用的重一些,就能拍入秦安的胸口一般。
林傾白強忍著心疼的震動,纖細瑩白的指尖輕輕的觸了觸秦安的那一片傷痕,問道:「痛嗎?」
林傾白的手指冰涼,觸碰到秦安炙熱的皮膚之時,就像是一塊冰塊,將秦安冰的肩膀一僵。
他雙臂的肌肉都的結實,而林傾白的手指拿走之時,那一片皮膚卻更加的滾燙起來。
秦安的目光黯了黯,說道:「不痛。」
林傾白看著那一片青紫,哪裡會信秦安說的這一句不痛,他放下了手,轉而站起身又到衣櫃之前將自己的藥箱拿了出來,而後又坐回了秦安的身後,從藥箱之中挑挑揀揀,拿出了一個淡黃色的瓶子。
他將瓶口對準了自己的掌心,倒出來一些淡黃的油狀液體,將手掌之中油搓的發燙髮熱,覆蓋在秦安後背的青紫之上。
林傾白的雙手細嫩似白玉,與秦安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樣他的那雙手就像是游蛇一般,在秦安後背的傷口之處輕輕的搓揉,將那些未散開的淤血全部都揉化。
整個過程中,秦安的身子繃的很緊,林傾白以為是痛的,時不時安慰道:「馬上就好,你後背的淤血有些重,若是不一次將淤血揉化,日後定然很難好,再忍一下。」
秦安沒有說話,他的垂著頭,額邊的髮絲垂落而下,將他的整張臉都映在了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神色究竟為何。
就這樣林傾白替秦安處理完傷勢,將藥瓶塞好,對秦安說:「好了,這裡的淤青最多三日便能全部消散,你這幾日再吃一些活血化瘀的湯藥,便能好的更快。」
說完林傾白垂著眼眸開始收拾藥盒,全然沒有注意到秦安抬起頭之時,望著他那雙像狼一般的眼睛,泛著紅光,就先是要下一秒就將他綁起來,吞下去,據為己有。
林傾白無知無覺,將藥箱收拾完畢。
正在這時,秦安忽然開口問道:「.......師父,你還這樣給其他人上過藥?」
林傾白正要合住藥箱的手猛地一頓,心上猛跳快了兩下,他仰頭看向了秦安,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大片的肉色。
秦安早已經不是背對著他的姿勢,而是赤、裸著上半身正對著他。
方才林傾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秦安的傷勢上,還並未覺得又什麼不妥的地方,而現在一切都處理完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方才觸摸了一個男人的上身。
這不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是一個二十歲的男人的上身.......
應是方才的藥油起了作用,林傾白忽然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發燙,由中他的掌心蔓延到了他的手臂,而後又燙到了他的脖頸。
說來也奇怪,林傾白一向是冷心冷情,但是卻在面對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感覺哪哪都不對。
他有些慌亂的避開了秦安的眼神,垂下頭也又開始漫無目的擺著藥箱中的藥瓶,並沒有回答秦安的問題。
可誰知秦安是個不知進退的主,他看見林傾白沒有回答,抬手一把按住了林傾白的手腕。
林傾白總是會被秦安這些忽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他的手猛的一僵,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下意識的向後一縮,卻沒有掙脫開秦安大力的手勁。
林傾白的手腕似竹節一般纖細,秦安握在手中,甚至需要克制自己十足的戾氣,深怕將林傾白的手腕給折斷了。
他的聲音低沉,又一次的問道:「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林傾白睫毛顫了顫,微擰著手腕想要掙脫秦安的手。
可是這個臭小子還是不放手,就裸著那上半身,不知羞的又靠近了林傾白了一些,那張俊臉幾乎懟到了林傾白的眼前,繼續問道:「沒有什麼,師父?」
林傾白咬了咬牙齒,惱的恨不得抬手給他一巴掌,但是他一向待人溫和,從來不會罵人打人,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啞的說:「........沒有給別人擦過藥。」
秦安這下臉上的神情才鬆了下來,手卻還是沒有鬆開,他的手指尖不老實輕點著林傾白的手腕脈搏起伏的位置,又問道:「那師父為何替我上藥的時候如此的熟練,還知道淤血要如何揉散。」
秦安越靠越近,其實兩個人之間還有一掌的距離,但是因為秦安脫下了上衣,他的上身就像是能夠冒熱氣一樣,就這樣湊過來,林傾白甚至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快要被那股熱氣蒸熟了。
他還能如何知道要將淤血揉散?
自然是他被碰撞之時給自己處理過啊。
林傾白的脖頸微紅,身子不斷的朝後退,最後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拍在了秦安的頭上,聲音冷冽的說道:「將衣服穿好再說話!如此這樣成何體統?!」
秦安這一下被拍的突然,直接被打的垂下了頭,頭髮散落在耳邊。
他愣了一下,一點點抬起手,摸在了林傾白打他的位置,而後抬起臉之時,卻並未有半點的生氣,而是眼睛亮亮,手上一下下的揉著額頭上被林傾白打的位置,對林傾白說:「師父,你打人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