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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看呆了眼睛,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望著,然而就在林傾白將紗布綁上最後一個結的時候,忽然輕聲說:「奇怪.......」
「怎麼了,師父?」
「........以往蘇博遠雖是蠻橫,但是還從未出現過無緣無故傷人的情況,這次是怎麼了?」
秦安的目光猛的一沉,他就這樣雙眸如狼一般望了林傾白半響,目光才漸漸緩和了下來,聲音卻一如往常般輕鬆的對林傾白說道:「那是師父還不夠了解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師父,你不要管他了,我今日受了傷,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林傾白這才抬起眼眸望向秦安,卻見秦安的那雙眼睛亮亮的望著他,又委屈巴巴的補充了一句:「若是師父不准,那我一人在普陀山人生地不熟,若是晚上傷勢嚴重了該怎麼辦?」
林傾白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秦安手上的傷勢事小,可是他胸口處還有法力擊打的傷勢,若是有個什麼內傷就麻煩了。
林傾白也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睡,便說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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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山的行程一共是四日,在這四日之中蘇博遠皆是被關在寢室之中,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出來,而修仙學堂依舊在繼續春日圍獵。
只不過經過蘇博遠的那番話,慕善學堂的孩子說是心中沒有隔閡也是假的。
於是第一日大家一起御劍飛行,好不容易修來的情誼,都全部都散了。
兩個學堂的孩子各過各的,就連說話都說不上一句。
眼看著這一次普陀山之行就要結束了,雙方的關係不僅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是變的越加的嚴重。
蘇堂長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於是在此行的最後一日晚上舉行了一場晚宴。
其中參加之人不光是兩個學堂的學子,他甚至還邀請了兩個學堂其他的老師,還有修真界幾位德高望重的修仙之人前來。
這一場晚宴就在普陀山上最大的殿室之中舉辦,蘇堂長提前命人宰殺了捕獲的靈物,作為美味佳肴呈於餐桌之上。
一聽見可以吃到靈物,莫說是兩個學堂的學子異常的激動,就連那些前來的修真之人都眼
巴巴的望向餐食。
要知道這些東西好不好吃是其次,最關鍵是可以使人靈力大漲。
今日的餐食之中還有難得一見的莫虎,吃上一口那就是十年的靈力,這令人如何不激動。
雖然莫虎只有一隻,且只對修仙之人才有提升法力之用,但是蘇堂長也是一視同仁,不管是否修仙,每個人的桌前都擺上了一小塊的莫虎肉。
一到開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筷子夾到了莫虎肉,生怕被人搶了去一樣。
林傾白卻是久久沒有動筷,他既不需要提升法力,對於這些稀奇的肉食也不感興趣。
於是他轉身問坐在他身旁的秦安要不要吃下他的這一塊莫虎肉。
秦安卻是定定的望著那盤肉,許久沒有動彈,直到林傾白又問了一句,他才回過身來搖了搖頭,說:「我也不喜這些。」
既然是晚宴,自然是少不了推杯換盞。
蘇堂長手中的第一杯酒當著眾人敬給林傾白和秦安。
他說道:「前些日子,我的兒子冒犯了林公子和秦公子,今日蘇某我在再次向二位致歉.......唉,話不多說了,蘇某實在慚愧,先干為敬!」
說完蘇堂長就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揚了揚酒杯,將空杯盞露出。
林傾白身體不好,平日裡他不過是個學堂的教書先生,很少參加過宴會,更是不能喝酒,只要一喝酒便會胃痛反胃。
然而今日蘇堂長既然已經先喝為敬了,何況還有那麼多人看著,林傾白也不好再說拖退之言,於是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也舉起了杯盞,正要放在嘴邊,眼睛一閉,也要將酒水一口吞下,忽然旁邊伸出一雙手,拿過了林傾白的酒盞。
秦安手中拿著兩盞酒,對蘇堂長說道:「堂長,我師父身體不好,不可飲酒,這一杯便由我代勞了。」
說完秦安就將兩盞酒一飲而盡。
那兩杯酒又烈又多,林傾白看著都蹙起了眉頭,可是秦安卻是面不改色,連嘴巴都沒有多動一下。
仿佛他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蘇堂長一愣,立刻道:「好啊,好啊!秦公子海量,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周圍人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也是紛紛附和,而後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前來給林傾白和秦安敬酒的人愈發的多了起來。
然而兩人的酒,都被秦安給攔了下來。
到了後面林傾白看的心中著急,想要拿過酒杯自己喝,可是那孩子也是犟的很,緊緊的握住了林傾白不安分的手,繼續替林傾白喝。
等酒宴結束後,秦安已經喝的有些高了。
其他人也是醉的醉,提前回家的回家。
林傾白扶著秦安一路上搖搖晃晃,走的十分的艱難,好不容易走進了院子之中。
秦安倚在林傾白的身子忽然一停,不願意再向前走了,而是轉過頭靜靜的望著林傾白。
林傾白的腳步也頓住了,立刻側過頭來,擔憂的望著秦安問:「怎麼了?為何不走了?」
今日的月亮明媚,夜色勾人。
院中的桃花映在月中,香氣若隱若現,而林傾白就置身的於這一片清香之中,變得也猶如那嬌艷的桃花一般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