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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安望了林傾白半響,忽然輕聲問道:「師父,你今日開心嗎?」
林傾白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繼續淡笑著繼續撫著游隼的羽毛說:「開心。」
今日白天所有的不開心,都不及在煙火起時郗安陪在他的身邊,也不及郗安送他的這個新年禮物。
林傾白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郗安望了他片刻,忽然眸色一沉,抬手將林傾白抱進了懷裡。
他將林傾白抱得很緊,林傾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郗安在他的耳邊說。
「師父,新年快樂,願新的一年不論發生何事,師父一直在我身邊........」
不過很尋常的祝福語。
林傾白覺得這是一個無需回答的承諾,可是卻暖的他的心像是剛喝了一口暖洋洋的熱湯。
他眼睛亮亮的望著窗外的煙花,嘴角淡淡的勾起,沒有應聲。
郗安卻將他抱得更緊了,低聲的像是在囈語再次重複道:「.........師父,不論發生何事,都要一直在我身邊........」
「一直在我身邊.........」
第28章
那一夜, 林傾白的身體還未好,腹部一離開郗安的手就涼的跟個冰塊一樣。
郗安便側躺著睡在了林傾白身後的位置,手從背後環著林傾白的腰, 手掌暖著林傾白的腹部。
兩個人靠的並不近,中間還隔著一拳的距離,可是瞧著就像是郗安從背後擁著林傾白一樣。
林傾白的睡眠一向不好,少眠多夢, 而那一夜窗外雖然偶有鞭炮聲, 林傾白居然睡得難得的安穩。
一覺睡到了天亮, 起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到了巳時。
郗安比不得林傾白清閒,每日卯時就要趕去軍營里。
林傾白望著身邊枕頭的褶皺,後知後覺的發覺今日他起來的時候手腳不再冰涼,被窩裡還殘留著舒適的暖意, 暖的他渾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
這個溫度或許是太舒服,以至於到了讓林傾白有些留戀的地步。
第二日的晚上,郗安在軍營中沒有回來。
林傾白坐在床上,望著床邊空蕩蕩的位置,心中毫無睡意,滕然間他有些悵然若失。
他覺得今夜比以往的每一天冷上了許多。
可明明今日的炭火燒的比昨日還要多,而他卻覺得冷的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郗安在.......
想到此處林傾白卻突然阻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 他的手指拽緊了床單, 臉頰又開始發燙了。
過了許久, 林傾白才鬆開了緊繃的手, 轉而低下頭苦笑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身子骨真的是不爭氣, 郗安不過是昨日照顧了他一夜, 如今他還非要黏著別人不成了?
沒出息!
林傾白不願意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心中無比的氣惱。
於是他咕嚕的躺下了身子, 將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跟個小孩子一樣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妄圖以此來讓自己感覺不到寒冷,快一些睡著。
可是那睡意就像是和他做對一般,他越是努力的想要快一些睡入睡,卻偏偏的越來越精神。
一直到了深夜,林傾白半闔著眼睛剛有了些睡意,忽然聽見殿門被人輕聲推開了。
林傾白一驚,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輕聲的走了進來,未等林傾白反應過來,他就快速的翻身上床,雙手擁住了林傾白。
獨屬於郗安身上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林傾白的鼻腔。
林傾白愣了愣,在聞到這股熟悉的氣息後,他渾身的緊繃瞬間軟了下來。
即便是如此,林傾白還是在郗安的懷裡的掙扎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軍營里沒有事情?」
郗安聲音帶笑的說道:「我是來陪師父睡覺的。」
這句話說的模糊,郗安低沉的聲音就縈繞在林傾白耳邊,聽得林傾白的臉唰的一下就燙了起來。
他有些慍怒的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郗安倒是不解的反問:「師父,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今日特意去問了涼大夫,她說師父晚上睡覺總是手腳冰涼,胃腹也都是寒氣,如今天寒,若是不暖一暖早上起來定是會不舒服,所以晚上睡覺之時要保證師父身上暖和,之前我不知道這些便罷了,如今我既是知道了,定是不能讓師父再難受了。」
郗安解釋的倒是認真。
林傾白臉頰的燙意卻未能降下半分,反而有越燒越烈之勢。
他色厲內荏的說道:「我一點都不冷,快些起來。」
「可我摸著師父的手腳都冰涼的厲害。」
郗安說著道:「之前我在潛州軍營之時也曾照顧傷員,那時我們一起睡在通鋪上,也並無任何的不妥,如今我明知師父不舒服,自然是沒有走的道理,況
且我的師父身體不適,我徹夜伺候著,又有誰敢說他言?」
郗安說的義正言辭,若是林傾白再多說,反而是顯得他心虛了。
林傾白咬緊了嘴巴,耳朵尖紅的都要滴血,他陡然慶幸現下殿中一片黑暗,郗安看不見他這般燒紅的模樣。
同時他又對此很懊惱。
於是他掙扎著在郗安的懷裡翻過身,後腦勺對著郗安,冷聲說:「我要睡了,不許吵我。」
說完林傾白就將下半張臉埋在了被子裡,高冷的不再多說一句話了。
郗安笑了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