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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郗安的威脅,涼瑤楚卻是側過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雙手抱胸,笑的彎了腰,笑的眼淚都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涼瑤楚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聲在地庫中來回的迴蕩,等到她笑的累了,笑夠了,她才抬起頭望著郗安說:「郗安,看來你到現在都沒明白
王爺的病因是什麼。」
「........」
「我來告訴你,他的病不需要人治,也沒人能治得好,唯一的藥方就是你徹底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涼瑤楚眼中帶笑,字字生厲的說。
一時間牢中異常的寂靜,侍衛們甚至不敢呼吸了。
郗安的手緊握成拳,壓著聲音說:「你想找死?」
涼瑤楚卻是一點都不怕,她的頭仰的又高了一些,說:「那你來,殺了我。」
「........」
「殺啊。」涼瑤楚毫無畏懼的挑釁道,她死死瞪著郗安,那雙原本含著笑意的眼睛,漸漸的泛起了恨意的血紅色。
瞪著瞪著眼淚就泛了出來,她咬著牙齒竭力的不讓眼淚落下來,半響指尖顫抖的指著郗安,說:「........郗安,你就是個畜生!不,畜生好歹還知道知恩圖報,你呢?你連畜生都不如!」
地庫里站了好幾個侍衛,那些侍衛一聽涼瑤楚這般的罵郗安,嚇得臉色煞白,膽戰心驚,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如今整個阜朝上下都無人敢這樣對郗安說話,更何況涼瑤楚還只是一個囚犯。
侍衛們不敢去看郗安的臉色,腦中甚至已經在想涼瑤楚會怎麼被郗安給折磨致死。
郗安站在牢房外,眯著眼睛望著涼瑤楚,渾身上下都似泛著黑霧。
涼瑤楚面對郗安身上的氣勢,絲毫不怵,似沒有看見一般。
她紅著眼睛,指著郗安繼續罵:「郗安,你個混蛋!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利用就罷了,那麼多年了,你看在他當初給了你一口飯,你看在他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收手?!!」
「現在他病了,你來找人了!」
「你她媽的!你就是在欺負他........」涼瑤楚越說眼睛就越紅,她的指尖顫抖,恨不得將指頭戳到郗安的面前。
她沒有方才的無所畏懼,沒有了方才的滿不在乎,她咬著牙字字句句都恨的紅了眼,恨的滴了血,恨的聲音都變了腔調。
「你有什麼本事啊!你不過就是欺負他是你的師父,對你心軟!你欺負他不忍心傷害你,所以才敢對著他為所欲為!你欺負他身體不好,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他也拿你沒有辦法!你欺負他信任你,將他的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你,如今才讓你狠狠的反咬了他一口!!!」
「你說你有自己的仇恨,那你自己叛了就好了!當年你為什麼要踩著他上位!你他媽的既然有天大的本事!你為什麼還要利用他!為什麼要騙他!!!」
「我呸!郗安,你真不是人!我現在看見你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給挖了!真髒!王爺聰明一世,清白一世,獨獨犯了一個大錯,便是十二年前把你給撿回家,沒有讓你餓死凍死在雪地里!」
「他當時就算是撿了一條狗!現在也該對著他搖搖尾巴。」
「郗安,你連條狗都不如。」
「不對,你現在都不配叫郗安這個名字!你叫夏景陽!」
涼瑤楚越是說便越激動。
她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拿起一把劍將郗安刺的千瘡百孔!
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身上所有的力氣去罵他!刺痛他!
哪怕自己會為此受到一萬分的痛苦,但是只要能刺痛到郗安一千分,她也是開心的。
最後她失去了理智,一字一句說的愈發的狠毒。
她恨的瞪著眼睛,眸色絕厲道:「夏景陽,你真不愧是夏家人!你們一家人恩將仇報,狼心狗肺!你們就該被殺,你們就是該被誅九族!你們就是活該!唯一可惜的就是,你怎麼沒死?你也應該去死!」
郗安一直一言不發,聽到這裡他眼中的殺意
再也掩藏不住了。
他猛地抬起手,隔著牢房的鐵柵欄,一把就掐住了涼瑤楚的脖子。
嘩噠一陣重響,涼瑤楚被他生生拽的撞向了鐵欄杆處。
只是一瞬間,郗安便用力到手臂青筋暴起。
涼瑤楚被他掐的雙腳脫離了地面,臉色漲紅,她雙手用力的掰著郗安的手指,可她兩個手的力道也撼動不了郗安一隻手指頭分毫。
侍衛們都垂下了頭,不忍再看。
他們覺得涼瑤楚一定是必死無疑。
夏家的事情一直以來是郗安心中的逆鱗,郗安一向心狠手辣,平常的人就算是提到夏家一個字,他都能將人給殺的肉片都剁碎了。
而涼瑤楚剛才說了什麼......
活該?
說夏家一家都活該.......
郗安渾身上下殺氣瀰漫,眼裡泛起了血霧。
夏家當年死的慘烈,涼瑤楚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他想到當時的場景。
在那漫天的火海中,阿娘拽著他和阿姐瘋狂的向前跑,想要跑出那燒不盡的火,可是他們還是沒有跑過身後的追兵,沒有跑過那汪洋的火海。
阿娘將他和阿姐拼命的塞進了暗道里,死死的蓋上了暗道上的蓋子。
在那暗道中唯一的縫隙中,他看見追兵大笑著拽著他阿娘的手,一步步的走進了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