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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有出陣。」何昉棱低聲說。
林傾白道:「是,看來方才的毒雨只是第一個陣法。」
涼瑤楚垂眸思考了一會說:「應是上山的時候,我使用了水浮符咒,觸發了屏障,這才進了鬼族的護城陣法中......」
何昉棱問:「你可知鬼族護城結界要如何破?」
巫族之人擅長結界,自然對仙界各族的結界之術都頗有了解。
涼瑤楚點頭說:「我曾聽聞,鬼族的護城結界有三個門。」
「三個門?」
「對,分別是命門,生門,絕門,我們方才過了第一個陣法,應該就是第一扇門,命門。」
「那你可知剩下的兩個門要如何過?」
涼瑤楚想了想說:「這三個門內所經歷的陣法與考
驗都是隨機的,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聽著涼瑤楚這樣說,眾人紛紛目光一黯,只能沿著前方的路繼續向前走,看下一步又要經歷什麼。
走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忽然出現了一陣濃霧。
他們穿過濃霧,只覺得周圍越來越冷,風聲越來越大。
待到四周濃霧散去,映入眼中的居然是一片白芒。
一座又一座的冰山佇立在前,而他們正站在冰山之下的峽谷中,腳下踏著反光如鏡的冰面。
涼瑤楚走在最前面,她抬頭望了一圈周圍,臉色越發的沉重,腳步也緩緩的頓在原地。
「怎麼了?」何昉棱問道。
涼瑤楚抬起指尖,輕輕的覆在山脈的冰雪上。
她沉聲說:「我們下一個要破的陣法,應該是鏡中人。」
何昉棱一聽涼瑤楚知道這個陣法,連忙問道:「此陣會是如何,是否兇險?」
「生門,不考驗武,不考驗文。」
「那考驗什麼?」
涼瑤楚緩緩的轉過身,望著眾人,一字一句道:「此門,只考驗心。」
第59章
寒風一起, 大雪不斷的飄揚落下。
幾人沿著雪山的峽谷往前,何昉棱走在涼瑤楚身旁, 不斷的詢問涼瑤楚此陣的破解之法。
最後他將涼瑤楚問的不耐煩了, 涼瑤楚回頭瞪了他一眼說:「此陣太過複雜,並非一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不然我能不說嗎?!」
被凶了一頓,何昉棱這才悻悻地縮回頭, 他抬手想要拿起摺扇扇一扇, 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但是一抬手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
摺扇早就被毒雨腐蝕了, 沒了。
但手裡沒個東西, 又實在是不習慣, 於是何昉棱在衣袖掏了掏,居然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蒲扇,放在胸口處嘩啦啦的扇著。
周圍大雪封山,寒風凌烈的跟刀子似的,吹到人身上恨不得給人凍成冰棍了。
莫御羅看了何昉棱兩眼,沒看下去, 輕聲的問:「師叔......您不冷嗎.......」
何昉棱手上扇扇子的動作優雅, 將耳邊的兩縷發須甩在腦後,說:「你懂什麼,這是風雅。」
涼瑤楚這時轉過頭, 看傻子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正對了何昉棱的眼神。
何昉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看了一圈周圍, 乾咳了兩聲又將蒲扇收回衣袖中。
雪越下越大, 幾人沿著雪山峽谷走過一個轉彎, 卻見前方依舊是望不見頭的山谷。
地上也從一開始光潔的冰面變成了重重的堆雪,更加難走了。
莫御羅看見這一幕,一下就耷拉下來了肩膀說:「.......還要走多久啊,我們不會走不出去了吧........」
「胡說八道!」涼瑤楚立刻回過頭斥他。
莫御羅自知失言,垂下頭不敢多說話了。
但是莫御羅的這句話卻是戳中了所有人的心,讓眾人都面色一沉。
很有這個可能......
所有的陣法萬變不離其宗,都要尋找陣眼才可以破陣。
即便是他們現在已經踏入了生門之中,知道了下面一關要面對什麼,那也需要在漫漫的雪山之中尋找陣眼在何處。
至於如何才能觸發鏡中人的陣眼,有可能是一朵雪花,或是一塊冰。
也正是因為陣眼的設置具有很大的隨機性,所以涼瑤楚才說這裡很複雜,她無法輕易下定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可是陣眼在哪?
放眼望去,只有一條狹長又望不到邊際的峽谷。
雪不斷的落下,兩邊高聳冰山幾乎頂入天際,壓迫感令人心尖發顫。
雪山又高又尖,頂端還覆蓋著白雪,若是山上積雪滑落,引起雪崩,會將所有人砸的粉碎。
所以大家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寒風越來越大,幾乎快要將人吹的走不動了。
更令人崩潰的是,他們走了一個轉彎又是一個轉彎,每一次看見的都是前方白茫茫的雪山,再也看不見其他的顏色。
幾人都慌了起來,走到了涼瑤楚身前和她急切地討論。
「我們為什麼走不出去了?」
「羌縵,我們是不是進入了迷宮中?」
「若是再出不去,我們很有可能被凍死在這裡。」
前面幾人愁雲滿面,肖祺卻一直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林傾白就走在他前面一點的位置,應是因為方才中了毒,就算是已經將毒給清理乾淨了,他身上的體能也沒有恢復。
只見他走的有些艱難,一身白衣映在雪中,衣擺被吹的翩漣似水霧,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風雪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