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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已經到了寅時,需要前往越將軍和晴公主的府邸準備了。」
再過四個時辰越輝和晴公主的婚典便要開始了,閻秋司作為賜婚的王上,需要
在寅時前往正殿,主持準備各種禮儀。
婚典對於時辰要求很苛刻,寅時一到他就必須要走了。
閻秋司便也沒等林傾白應聲,他從地上站起身,轉過身拿起了案几上那兩個紅衣小人,厚臉皮的對林傾白笑著說:「師父,我今日去蹭蹭他們的喜氣,下一次就輪到我和你了。」
林傾白的臉紅的更徹底了,他閉上眼睛,煩的懶得去看那個臭小子。
殿中響起了閻秋司一聲低笑聲,而後便是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殿門合上,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林傾白睜開了眼睛,雙眸中早已沒有面對閻秋司的柔光。
他單手撐著床,緩緩從床上站起身。
白衣垂下,他轉過身拿起了掛在牆上的一把長劍,坐在案幾前。
林傾白的背影如鶴般挺直,長劍放於膝蓋上,雙眸生冷的望著遠處的黑暗中,寒聲道:「師姐,出來吧。」
遠處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而後便是一女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探入了昏黃的光下。
她容顏艷麗,站在案幾之前,輕輕的拍了兩下手,聲音含笑說:「師弟,能讓他如此在意你,了不起啊........」
第111章
燭光顫動, 林傾白坐在案幾前,目光寒厲的望著悉連谷。
悉連谷不愧是在魔族呆了千年的魔族王后,即便如今在閻秋司的掌控之下, 林傾白的寢殿重兵把守, 而她卻可以來去無物。
悉連谷沒有理會林傾白的目光,像是參觀一般, 仰起頭四周望了一圈。
她一邊笑著, 一邊坐到了林傾白案幾對面的位置上, 手中拿著茶盞抿了一口, 說道:「我已經有兩千多年沒有回到這裡了,如今一來, 還有些懷念.......」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林傾白就已經拔出長劍, 劍鋒抵到來了悉連谷的脖頸上。
悉連谷的話音一頓, 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冷了下來, 轉頭望向了林傾白。
脖頸這樣一動, 她便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脖頸上的寒意,林傾白眉眼冷冽, 問她:「你為何要這麼做?」
悉連谷面色微沉,沒有回答林傾白的這個問題, 而是緊盯的林傾白的眼睛,道:「你愛上他了。」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一句肯定的話。
林傾白握劍的手抖了抖,牙齒咬緊了口中嫩肉, 將刀鋒繼續抵住了悉連谷的脖頸, 像是逼迫她一般, 清冷的聲音克制不住的發怒, 又一次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悉連谷眼睛也泛著薄淡的怒色,她並不怕林傾白手中的長劍,反問道:「我如何做了?!我不過就是將他投入了蠱血池中!我不過就是當了他一千多年的母后!我一沒殺人,二沒屠城!你如今卻要為了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頭將劍抵在我的脖頸上!」
悉連谷與林傾白自小一起被師尊撫養長大,二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比至親更親,而如今林傾白卻因為一個不過才認識了百年的惡人,要殺了她。
悉連谷的胸口起伏,二人的冷眼相對而視,殿中的寒風又起。
林傾白喉結滾動了兩下,說:「對。」
悉連谷因為林傾白的這一個字,愣了一瞬,忽然就低頭笑了一聲,抬起一個指尖將林傾白抵在她脖頸上的劍給推開了。
林傾白如今身上並無法力,悉連谷卻法力強大,她就用這一個指頭,便輕巧的推開了。
而後她笑著望著林傾白,眉眼中卻是不入心的寒氣,對林傾白說:「師弟,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何要這麼做嗎?現在我告訴你,我做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
........
風吹動了林傾白鬢邊的烏髮,斷斷續續的擾到了他看著悉連谷的視線,可是他卻心臟猛縮,幾乎要握不住手中劍柄。
悉連谷的這句話說的很輕,配上她含著笑意的表情,就像是在說一個漫不經心的笑話。
林傾白的嘴唇失了血色,顫了兩下,壓著聲音說:「.......你在胡說什麼?」
悉連谷沒惱,而是垂著眉眼,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案几上的茶盞,問林傾白:「你還記得師尊仙逝之前,對你說了什麼話嗎?」
「.........」
「師尊對你說過.......仙族千萬年來未再有人成神,以你資質,日後定要不負師尊眾望,定要脫仙成神!讓我仙族凜於眾族之上!他要你成神!!!要你成神!!!林傾白,你忘了嗎?!」
啪的一聲脆響。
悉連谷將手中的茶盞捏碎,臉上的笑意消之殆盡,抬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望著林傾白,言語如刀鋒一般逼問著林傾白。
林傾白眸色晃動。
他自然不會忘,當年他的師尊仙逝之前,有千萬的弟子跪俯在他的殿前,而他只召見了林傾白一人。
師尊那時已經人如枯木,法力盡散,思緒不清,卻死死拉住林傾白的手說:「傾白啊.......師尊
有一憾........仙界本應屬我仙族,如今卻五分四裂.......更有魔族無惡不作.......只要我仙族一人成神,方可一統仙界........」
「傾白,仙族千萬年來未再有人成神,以你資質,日後定要不負師尊眾望......定要脫仙成神!!!讓我仙族凜於眾族之上!!!記住,要成神!!!要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