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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哭的仿佛在割心掏肺,她叫喊的嗓間溢出鮮血,痛的天地俱
滅。
她足足等了十二年!他們仙族足足等了十二年!
十二年日日夜夜的等!才將林傾白盼了回來!
又沒有了.......
這次徹底的沒有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咬著牙搖搖晃晃站起身,雙手凝劍,握劍的手劇烈的顫抖,劍鋒指向了閻秋司,聲音嘶啞的說:「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說完她也不顧自己的實力與閻秋司懸殊多大,提著劍直直的沖閻秋司而來。
正在這時一根金色的飛劍從牧妍的身後飛出,率先攻向了閻秋司的面門。
閻秋司身子未動,抬手一擋便將那飛箭擋開,卻在抬眼之間看見玄徹飛身沖他而來。
玄徹紅著眼睛,緊咬著牙,速度極快,眨眼之時手中的刀劍已經劈到了閻秋司的身前。
於此同時牧妍和莫御羅也衝到了閻秋司的身前。
幾人攻擊凌厲,圍攻閻秋司一人,有了恨意的加持,他們幾人的戰力比方才在戰鬥之時強上了數十倍,滿目都是血意,每一次的攻擊都是拼了命的要殺了閻秋司,與方才閻秋司的瘋魔相差無幾。
他們口中一會叫喊著讓閻秋司償命,一會又喊著讓閻秋司還他的師尊。
閻秋司卻並未看向他們幾人一眼,他的目光只是定定的望著林傾白,抬手之間將攻向他的法力統統化解,固執的還沉浸在方才的那個問題之中。
他到底說了什麼?
林傾白臨死前,到底說了什麼?!
這邊哪怕是幾人一起圍攻閻秋司,哪怕是他們幾乎耗盡了自己畢生的法力,依舊無法撼動閻秋司分毫。
閻秋司甚至只抬起了一隻左手,手中未拿武器,空手揮法力就將幾人甩開,紛紛倒地不起。
到了最後只留下玄徹一人。
他被閻秋司打的傷痕累累,雙手鮮血的捏緊了手中的長劍,卻已經恨意凌然,爆出了全身的法力沖向了閻秋司。
「閻秋司,你還我師尊————」
這一次的法力攻擊來的最烈,閻秋司只覺得煩,他這次未躲,任由那道法力擊在他的胸口,隨後他的左手一轉掐住了玄徹的脖頸,手上猛地用力,想要將玄徹掐死。
可正在這時,忽然天地震盪,似地震將至,空中烏雲密布,一道道的閃電在烏雲之中閃過,驚天奪日,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這番天空異變明顯不對。
然而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空中一道天雷閃現。
那道天雷帶著霹靂電光,在烏雲之中閃著能與太陽相比的烈芒。
「灼日天雷!!!」
「這是灼日天雷!!!」
一片紛亂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灼日天雷,顧名思義,威力巨大,甚至可以將太陽灼穿,地面劈裂。
世間萬物,無一物可以抵得住它的擊打。
此乃天道降罰,無人可阻。
眾人皆是滿目驚恐,不知天雷要劈到何人,卻見那天雷由空中劈下,帶著凌冽的電光,直直的朝林傾白而去。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天雷已經將要逼近林傾白的屍體。
閻秋司心中猛地一縮。
他鬆開了緊捏著玄徹的手,張開翅膀一個飛身衝上前,雙手緊抱住林傾白的屍體,繼而那一道天雷重重的擊在了閻秋司的雙翅之上。
就這樣,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之中,本該對林傾白恨之入骨的魔皇,卻在天雷將至之時抱住了林傾白的身子。
天雷寒光一閃,幾乎將閻秋司擊飛而出。
閻秋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半分
都站不起來了。
天雷能量巨大,地上的砂石皆因被劈到天雷的餘光而紛紛裂開,風一吹便變成了粉末。
然而天雷卻是見一擊不中,又是一道天雷直劈而下。
那天雷如同世間最鋒利的尖刀,劈山山裂,劈海海崩。
閻秋司的翅膀則是最堅硬的盾。
他一動不動跪在地上,拼命的抱著林傾白的身體,雙翅微微聚攏,將林傾白護在其中。
因為翅膀的遮掩,周圍的光線昏暗了一些,這讓閻秋司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林傾白的這張臉。
林傾白雙眸緊閉,臉部的輪廓生冷,鼻子高挺,長得就是一副淡心淡情的模樣。
閻秋司還是恨他。
十分的恨他。
只要看見這張臉他就能想到當初林傾白是如何殺死他,又是如何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卻將林傾白緊緊的抱在懷中,替他扛著這足以劈死仙魔的天雷。
就僅僅因為林傾白死前的那兩個字嗎......
閻秋司甚至沒有聽清林傾白最後說的兩個字是什麼,只不過是因為那兩個字和他曾經的名字有些像,他便又生了執念。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搞錯了。
只是因為那兩個虛無縹緲的字,而抱住他的仇人,這多荒唐啊。
太荒唐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想著,閻秋司雙手就像是焊了鐵一樣,半分都未鬆開。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場所有人都看見天雷一道一道的劈到閻秋司的翅膀上,打的他頭髮飛散,羽毛焦糊,翅膀冒著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