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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接受自己喜歡平凡如蟻的林傾白, 更無法接受如今自己的臉面被一個沒有內丹之人嘲笑。
於是蘇博遠緊握著拳頭,用最刻薄的言語去譏諷林傾白,去譏諷秦安,像是這樣貶低他們,他就可以證明他不喜歡林傾白,就可以將所有的不平都磨滅,以此來獲得他曾經的驕傲。
秦安一言不發,蘇博遠卻是望著秦安那吊著一個胳膊的繃帶,語氣愈發的冷冽的說道:「你們這種沒有內丹之人,就應該有些自知之明,若我生來沒有內丹,還不如自盡而亡!還不至於拖累其他的人,你怎會如此高看自己,覺得我會喜歡你們這種廢人!」
蘇博遠的話音還未落,遠處秦安的身影忽然化成了一道黑光,只是眨眼之間,秦安的身影便閃現在他的眼前,殘影未散,直逼蘇博遠面門,速度之快另蘇博遠雙眼巨震,未及躲閃,秦安便抬手掙脫了手上的繃帶,一把掐住了蘇博遠的脖頸。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蘇博遠被狠狠的撞到了身後的圍牆之上。
秦安手上的力度很大,牆壁都在簌簌顫抖,灰塵四起。
蘇博遠被撞得渾身劇痛,面色扭曲,猶如被千斤巨石重擊,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秦安卻是將他壓制的動彈不得,原本令他引以為傲的法力在秦安的面前卻半分都施展不出來,徹徹底底的被法力壓制。
他的脖頸被秦安掐的幾近斷裂,抬起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了秦安。
秦安的雙眸血紅,只是單手摁著他,身上的血腥之氣卻幾乎要將蘇博遠淹沒在其中。
蘇博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時他在秦安的面前,居然不由的心生畏懼。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面對滔天的山崩海嘯,無關膽子大小,只是人類對於比自己強大萬千倍事物,沒由來的恐懼。
蘇博遠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他竭力的想要掙脫,身子卻像是被冰塊凍住了一般,分毫都動彈不得。
如今他面對秦安,猶如蚍蜉撼樹。
秦安抬起拇指抵住了蘇博遠的下巴,讓蘇博遠強制的望向了他。
蘇博遠就像是被他掐在手中的螞蟻,被迫的看向了他。
秦安臉上的表情再也沒有以往的那般無害,只見他雙眼之中皆是不盡的邪氣,嘴角勾笑。
就這樣他一點點的湊近蘇博遠,就像是毒蛇一般,在蘇博遠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現在看一看,到底誰沒有自知之明?誰是個廢人........」
「.........」
蘇博遠脖頸的脈搏在秦安的掌心之下劇烈的跳動,秦安緩緩的將大拇指按在了他的動脈之處。
他用的力道不大,可是蘇博遠卻是渾身一抖,腦中無比清晰的認識到,秦安方才這兩下簡單的動作,甚至沒有使出的任何的法力,卻能輕易的將他壓制到如此,絕非是等閒之輩。
就算是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人可以如此。
他的父親蘇堂長不行,即將飛升成仙的雲上大人也不行。
秦安的拇指就按在蘇博遠的脈搏跳動之處,時輕時重,就像是在逗蘇博遠玩一樣,隨後他低聲的笑了一聲,對蘇博遠說:「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才是那隻螻蟻.......我殺了你,比殺了一隻螞蟻還簡單.........」
秦安的話音剛落,蘇博遠身後緊靠著的圍牆便應聲而裂。
轟隆一聲巨響!
圍牆砸到了地上,變得粉碎。
飛沫飄散,響聲在普陀山之上來回的迴蕩,引發陣陣狼嘯。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眾人的喧鬧聲。
「方才是什麼聲音啊!嚇死我了!」
「好像是什麼塌了,不會是房子塌了吧!」
「我聽著好像是蘇學長寢室傳來的,蘇堂長我們要不要前去一看?」
「我之前聽說普陀山晚上經常有靈獸出沒,我們不會有危險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朝這邊越走越近,眼看著再過一個轉彎就要走過來了。
即便是此刻蘇博遠命在旦夕,但是他寧願自己被秦安殺死,也不願意被眾人看見他如此狼狽丟人的模樣。
他心中慌亂,抬起雙手扒住了秦安掐著他的手腕,想要掙脫出來,抬眼卻看見那個方才還狠戾的男人比他還慌。
不等著蘇博遠自己掙扎,秦安就自己鬆開了手,想了一想,抬起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這一下打的重,嘴角立刻溢出了鮮血。
蘇博遠雙眼睜大,不明所以,正在訝異於秦安自己打自己的操作,身後的人已經趕來了。
為首的便是蘇堂長和林傾白。
秦安捂住了心口,身子便由著力道,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猛地跌坐在地上。
林傾白心中一緊,快步的跑上前,抬手扶住了秦安,焦急的問道:「怎麼了?為何成了這樣?!」
在場所有人望著眼前的場景,目光都聚集在了蘇博遠的身上。
在眾人心中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蘇博遠和秦安一向不對付,蘇博遠厭惡秦安至極,而現在牆壁倒了,秦安不會法力,口吐鮮血,又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
那麼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林傾白手中用力的攙扶著秦安虛弱的身體,很認真的查看著秦安身上的傷勢。
這一看他就更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