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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統仙界!!!」
.......
師尊仙逝之前,用盡全力高喝的幾個字一直刻在林傾白的心中,如今被悉連谷一言道破,他更是如置當年,手中冒出了虛汗。
他的手指緊握成拳,定了定神說道:「成神並非一蹴而就,這與你來到魔族又有何干?」
悉連谷反問:「以你的道行法力,閻秋司就算想要封住你的法力,也不可能一次就封上七日,你就沒有起疑過?」
「.........」
「你最近是否身體虛弱,使不出力氣?」
林傾白喉結滾動,眉頭微蹙望著悉連谷,沒有說話。
悉連谷道:「師弟,你將要成神,如今只缺一物便可大道將成。」
林傾白心頭寒意盡生,問道:「.......何物?」
「閻秋司的胸中魂丹。」
.........
林傾白坐在案幾前,依舊是脊背挺直,卻猶如被凍在了寒冰之中,隨著血液的流動,他的手腳都結上了絲絲縷縷的冰晶,讓他腦子發蒙,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最先問什麼。
問此事是不是悉連谷胡編亂造?
問為什麼是閻秋司的胸中魂丹?
問這與她欺瞞來到魔族做了閻秋司的母后又有什麼干係?
........
林傾白想知道的太多,嗓子卻像是噎住了,嘴巴張了張,問不出半句話。
僅僅是悉連谷方才的那幾個字,就將他一向冷淡的心思重擊的方寸大亂,不知如何。
悉連谷望著林傾白煞白的臉色,似是知道了林傾白所想,她的手一下下輕點著案幾,說道:「事已至此,我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當年師尊讓你成神,對你寄予厚望,你也確實是我仙族千萬年以來唯一可能成神的人選,只是你唯缺一樣東西........」
案几上的燭火影影綽綽的映在悉連谷的臉上,將悉連谷一張如花般艷麗的容貌照的生冷如蛇。
她的薄唇輕動了動,說道:「——是惡。」
「神本就是兩面,需要善惡交融,但是師尊曾查探過你的魂丹,你的魂丹太過澄澈,只有善,無惡,若是一直如此,你將永不可成神,唯有一速成之法,便是尋一至惡之人,將你的魂丹放入他的體內,只需百年,便可獲得善惡交融的魂丹,到時便可渡你成神。」
「但是當年三界之中,並無合適的至惡之人,於是我便藉由閉關之名,來到了魔族。」
林傾白心口血腥翻湧,強壓著那陣翻天覆地,聲音無比的嘶啞的說:「.......如此你便與老魔皇成婚,誕下了閻秋司?」
聽見林傾白這樣說,悉連谷的面色忽然扭曲,她像是想到很噁心的東西,嫌惡的說道:「魔族之人髒如泥埃,我怎麼可能去誕下一個魔族的孩子,閻秋司不過是一個冷宮的丫鬟給魔皇誕下的孩子,我收養了他。」
「.........」
「而後的事情,你應能猜到,閻秋司確實是一塊好料子,可惜他小時太天真,若是要盛放你的金丹,他必須成為至惡之人,成為法力高強的新魔皇,只不過老魔皇的孩子眾多,若是我不逼一逼他,他又怎麼能踏上皇位?」
悉連谷的話音剛落,面門處忽然一道殺氣襲來
。
林傾白居然生生掙脫了閻秋司的禁制,紅著眼睛,手執長劍揮出了一道殺光。
悉連谷眉心一皺,抬手應招。
黃白兩道殺光在殿內橫飛,風聲皆起,林傾白衣袖翻飛,桌上的瓶罐盡碎。
也不知道悉連谷對外面的下人做了什麼,殿內此番動靜都無人前來。
林傾白的身體虛弱,和悉連谷相鬥站了下風,只見悉連谷口中簌簌幾語,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金籠子,哐當一聲將林傾白鎖在其中。
那籠子寬大,林傾白站在其中,抬手揮出了一道法力,想要打破籠子,卻無濟於事。
悉連谷堪堪收手,背於身後說道:「師弟,你如今身體不適,不必白費力氣了,這是鎖仙籠,只有你成神才可打開。」
林傾白早已是強弩之末,方才的法力也是他拼盡了全力,更何況現在是被鎖仙籠鎖住。
他的胃又在疼。
林傾白搖搖晃晃的抓住了籠子的金杆,彎了彎腰,才勉強站住了身子。
殿中的燭火應是快燃盡,冒著青黑的徐徐細煙。
悉連谷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籠子前,目光薄淡的說:「師弟,你心思純善,做不出的事情,師姐替你。」
林傾白的臉色映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過了很久,他聲音顫抖的問:「.......所以你便將他投入了蠱血池,讓他受盡了折磨,逼的他弒父殺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滿眼血腥,一心殺意,是不是?」
「是。」
「........所以,當年我殺了閻秋司,心思不定,你才會在身旁勸慰我,告訴我只要我把魂丹給閻秋司,他就可以復活,是不是?」
「是。」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林傾白的聲音顫抖幾乎不成調。
「後來,我與他在凡間相識相遇,在仙界他將我殺了......如此幾生幾世........」
「全是我們的一步棋。」悉連谷乾脆的應道。
林傾白聲音戛然而止,蒼白的手指抓著欄杆,幾乎快要將欄杆給捏斷。
「閻秋司一大部分的惡,都源於對你林傾白的恨,當年我在他叛亂之時,化作了你們凡間的皇上,束了他的魂,殺了他,讓他對你的恨到了頂峰,魂丹的便可加速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