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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郗安輕笑了一聲,抬起手一把掐住了茵柳纖細的脖子。
護身符掉落在地。
茵柳臉色突變,震驚的望著郗安。
郗安的力道很大,手背上青筋暴起,瞬間就將茵柳掐的面色通紅,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望見郗安依舊在笑,只是眼裡早已沒有往日的平和,而是又陰又狠,閃著深紅的血色。
茵柳不停的掙扎,雙手竭力的掰著郗安的手腕,而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郗安的力氣有多大,茵柳雖是比他大了三歲,但是她的力道與郗安相比如同蚍蜉撼樹,半點都動搖不了。
郗安像是拎小雞一樣,掐著茵柳的脖子將她拽的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想要得到什麼?」
茵柳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青紫,嗓子裡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郗安也並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只是笑著繼續道:「茵柳,你以為我沒有調查過你嗎?」
茵柳聞言瞪大了眼睛,掙扎的更加劇烈了。
只聽郗安繼續說道:「你十五歲被你爹娘賣給了山裡的一個傻子,你逃不了,又不甘心,於是便和山賊交易,你願意做山賊的壓寨夫人,為的就是引他們殺了傻子的一家,然而當山賊替你殺了人之後,你卻逃走變卦.......」
郗安的嗓音悠悠,吐字優雅,而那一字一句卻像是鬼魂一樣在房間裡來回的徘徊。
茵柳被嚇得渾身虛汗,一張漂亮的小臉變得無比的扭曲。
只聽郗安繼續道:「我最討厭兩件事,一是騙我,二是利用我,你這兩點都犯了,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
脖頸間的力道猛地加大,茵柳被掐的眼睛翻白,眼
看著就要被掐斷脖子,死在郗安的房內。
這時小白卻忽然叫了起來,它扒拉著郗安的腿,對著郗安狂吠。
於此同時郗安門外傳來了下人路過的腳步聲聲音。
「汪汪汪汪汪汪!」
那一聲聲的叫聲就如同鐘鳴一般,讓郗安眼中的血色漸漸的平復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猛地一鬆開了掐著茵柳的手。
茵柳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郗安臉色也不好,他竭力的平復著胸口的殺意,說:「滾!」
茵柳被嚇得面如土色,立刻連滾帶爬的撞開了殿門。
殿門外路過的兩個小丫鬟被嚇得尖叫一聲,先是看了一眼倉皇而逃的茵柳,轉過身又看向了郗安。
殿內昏暗,郗安的眼睛在夜色中狠戾的似虎豹。
小丫鬟們嚇得手腳發軟,連忙低下頭小跑著步子走了。
郗安立在原地,手背上青筋凸顯,他閉上了雙眼,十指一點點的緊握成拳。
渾身的暴戾就如同黑霧一般,縈繞在郗安身邊久久不散,就連小白都躲在了床腳,晃著尾巴怯生生的不敢靠近。
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郗安才睜開了眼睛,一揮衣擺轉身坐在軟墊上,抬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
小白這才敢冒出頭,試探的靠近郗安。
門外的風吹得燭火晃動,郗安的目光依舊很沉,說:「盯緊她,日後她若是做出出格之事,便吃了。」
小白揚起腦袋,汪了一聲。
-
第二天的卯時,天蒙蒙亮,到了郗安出府的時間。
府里的人都站在了府門口,為郗安送行,就連涼瑤楚也在,卻獨獨缺了林傾白和蓮姨。
馬匹栓府門口的石獅子上,郗安穿著一身鎧甲,身姿挺拔站在台階上,側目一直望著門內。
直到蓮姨風風火火的趕來出來,對郗安說:「王爺昨日飲酒喝多了,今日起不來,說就不送了。」
郗安沉默了一會,說:「好。」
每個人都給郗安準備了送行禮,甚至連涼瑤楚都一臉不情願的掏出了一個木藥箱,遞到了郗安的手上,別彆扭扭的說道:「這不是我想給你的啊,是我怕你死在外面,你師父又要我來伺候,你最好還是保住一條小命,這個藥盒裡面紅瓶子的是止血藥,止痛藥是藍瓶子......哎真煩,裡面有小紙條,你自己慢慢研究吧,吃錯了也死不了。」
涼瑤楚揮了揮手,不願多說了。
待所有的人都送完,蓮姨走上前從衣袖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塊雕刻著佛像的玉佩。
那塊玉是乳白色,玉色清澈無絲,一瞧便是少有的上等玉。
「蓮姨,這個太貴重了。」郗安推脫道。
蓮姨壓下了他的手,嘆聲道:「帶上吧,這是你師父替你求的。」
郗安目光閃了一下,便不再動了。
他仍由蓮姨將那塊玉戴在脖頸上,垂著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塊翠玉,耳邊不斷的迴響著蓮姨的聲音。
蓮姨依舊絮絮叨叨的在說:「當初你師父大冬天執意要上山就是為了給你求一塊護身的玉佩.......\"
「安兒,這塊玉你一定要帶好了,王爺囑咐了讓讓你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
郗安聽著蓮姨斷斷續續的聲音,他甚至沒有去問,若是師父一大早能將這塊玉佩交到蓮姨的手上,又為什麼不願意來最後送他出府。
直到蓮姨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雙手緊握著郗安的手,聲音變了調的說:「安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王爺的身體不好,你就是你師父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