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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白目光沉沉的望著那處靈牌,沒有說話。
何昉棱走上前,對小丫鬟胡說八道的感嘆著:「王爺在世的時候對我們大人多有照顧,如今我們來祭拜王爺,也是願王爺可以在天安好…….」
「是,多謝幾位大人了......」
小丫鬟的眼淚眼見又要落下,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聲響。
「紅月!紅月!」
不遠處跑來了另一個小丫鬟,衝進殿中氣喘吁吁的說:「小白不見了!」
紅月連忙回過頭,將臉上的淚水狠狠的蹭了蹭問:「小白怎麼不見了?!」
「不知道啊!自從王爺走後小白就天天、朝外面跑,我就知道留不住它!今日我正在給它餵食,忽然傳來一陣哨聲!說來也奇怪,那聲音我聽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小白聽見後,立刻叫嚷著沖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見了!」
紅月急的要命,轉身就要往外走:「那還不快去找!」
在她們要踏出殿門的時候,林傾白忽然回過頭,喊住了她們二人,說:「請等一下。」
紅月回過頭不解的望向他。
林傾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說:「我之前來雲王府中,曾遇見過一位侍候王爺的老嬤嬤…….請問她現在如何?」
「哦,你說的是蓮姨吧。」另一個小丫鬟不疑有他,嘴快的接話說道:「王爺去世後她悲傷過度,生了病,現在我們府上的涼大夫正在為她醫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得知了蓮姨和涼瑤楚都無事,林傾白最後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至於小白……
若是主人都不在了,它不願呆在王府中,執意要跑出門,便放它走吧。
兩個小丫鬟急著去找小白,便離開了林傾白的寢殿。
等到她們走遠後,林傾白轉過身將殿門關上了。
殿室中驟然昏暗了下來。
眾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林傾白要做什麼。
卻見林傾白駕輕就熟的走到了書櫃的位置,打開書櫃,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小木盒。
那個木盒做工精細,上面還上了一把銅鎖。
林傾白輕輕的將木盒放到床鋪上,又將手探入床鋪的墊子下,從下
面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鑰匙。
他將鑰匙插入銅鎖中,打開了木盒,靜靜的望著木盒中的東西。
林傾白垂著頭,烏髮垂在肩頭,令人看不清楚他此時的表情。
只能看見他的手很用力的緊握的那個木盒子,卻也只是望著,甚至沒有將木盒子的東西拿出來摸一摸,打開看一下。
玄徹站得近,他看見了盒子中有書信紙張,還有一塊白玉。
玄徹不明白林傾白為何看這些普通的東西出神,走上前輕喚了一聲:「師尊。」
林傾白忽然回過神來,啪的一聲將木盒子給合上了,聲音微啞的說:「…….我無事。」
說完林傾白便從房間中找到了一個布包裹,將那個木盒子放了進去。
正在他整理包裹的時候,何昉棱忽然開口問:「這就是你要帶回去的信物?」
林傾白整理東西的手一頓,沉沉的嗯了一聲。
待他整理好東西,拿著包裹,面色冷的像是冬日的寒冰一般,說:「走吧。」
玄徹走上前想要接過林傾白手中包裹,林傾白卻推開他的手說:「我自己拿。」
玄徹一頓,收回了手,說:「是,師尊。」
林傾白便推開了大門,大步走出殿室。
一直到林傾白身影越來越遠,牧妍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呆立在原地,指了指殿中的那塊牌位問道:「我們不是過來祭拜雲王爺的嗎?師尊為什麼拿了雲王爺的東西當信物啊?」
何昉棱走到她身側,不輕不重的撞了她一下。
牧妍一臉困惑的問:「怎麼了,師叔?」
「笨!」何昉棱眼見著林傾白已經走出了殿門,他的手指點了點牧妍的的腦袋,壓低了聲音,恨鐵不成鋼的說:「信物只能拿自己的東西,你現在好好想一想,雲王爺到底是誰?」
牧妍愣了愣,忽然她瞳孔猛的一縮,不敢置信的緊捂著自己的嘴巴。
在林傾白的帶領下,眾人一路走出了雲王府,上了馬車。
玄徹駕著車,馬車的快速的遠離了雲王府。
窗簾被風微微吹起,林傾白將包裹放在腿上,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握著那個盒子。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轉過頭,望向了車窗外那越來越遠,越變越小的王府。
他心中清楚,這個他住了十二年的地方,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在馬車上的這一路,林傾白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
牧妍和何昉棱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如今林傾白在凡間的身份已經不需要他們再多問了,從方才百姓的隻言片語中,他們也差不多知道林傾白在凡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皆說,下凡歷劫……歷劫……
清元仙尊林傾白還當真的是歷了一場大劫。
得知了這件事情,到現在牧妍還都恍恍惚惚,心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個故事從旁人的口中聽見都已經是跌宕起伏,猶如話本中那般令人潸然淚下。
而如今卻發生在自己的師尊身上。
如今牧妍只希望玄徹能夠將馬車駕的再快一些,不要再聽見車窗外那些人的蜚言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