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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攻擊的次數越多,林傾白漸漸地感受力不從心,眼前一陣陣的出現白光,手中劍都拿不穩了。
很顯然有這種感覺不止林傾白一人。
只見魔物輕易的一個抬掌,涼瑤楚避閃不得,直接被一掌擊中!
砰的一聲重重的撞到了身後陡峭的山脈之上。
隨後她身上的紫光猶如火燭將息,緩緩地滅了下去,就連飛行之術都撐不起來,只能從山壁上滑墜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魔物俯身張開大嘴,想要將涼瑤楚吃入腹中,身旁的何昉棱立刻就是一道殺光飛出,這才將魔物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身上。
魔物氣的鼻孔喘著粗煙,沒有幾個回合,它又將何昉棱打到了地上。
何昉棱也如方才的涼瑤楚一般,法力光芒緩緩地暗了下來。
接著就是莫御羅,玄徹。
望著一個接著一個人身上的法力消之殆盡,林傾白捏緊了手中劍,才知絕門為何叫絕門了。
前面的兩個門雖然艱險,卻並不是一條死路,如今他們是踏入了死路之中。
絕門的大門就在前方,他們卻過不去。
後方有金線,前方有魔物,兩者都極難摧毀。
身上法力一旦消耗就再也恢復不了,哪怕是再強大的人也經不起這般的消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法力流失,望著魔物在自己面前作惡,卻什麼都做不了。
眼看著魔物要揮掌踩死躺在地上的玄徹,林傾白咬著牙飛衝到魔物面前,在它的面門之上擊出一道銀光。
魔物吃痛,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長如蛇信的舌頭,捲住了林傾白的身體,要將他拽進口中。
深淵巨口距離他越來越近,林傾白身子掙扎了兩下,可是卻怎麼都掙脫不得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刺眼的紅光從天而降,鋒利如尖刀,直直的割斷了魔物鮮紅的舌頭。
鮮血飛濺而出,噴在了林傾白的臉上。
於此同時緊扯著林傾白的力道猛地斷開,他裹著那半截殘舌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斷舌上的血也沿著流淌了一路。
魔物則張著
大口,痛的舌頭在口中顫抖痙攣,嚎叫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過了半響,它的哀嚎聲緩緩停了下來,轉而瞪大了眼睛怒瞪著飛懸在半空中的肖祺。
雖然它的眼睛是全綠色,沒有瞳孔,可是林傾白還是能從它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殺意。
下一秒魔物抬起尾巴,次次擊向肖祺。
它每一次攻擊都用盡了全力,尾巴猶如巨石一般堅硬,又帶著烈風的氣勢。
肖祺在身影在空中不斷地飛舞躲避,許是他身上所剩的法力也不多了,遲遲沒有攻擊。
直到躲避了十次之餘,那魔物一個怒急,前爪和尾巴同時攻向了肖祺,在這般前後的夾擊之下,肖祺躲閃不急,直接被前爪擊中了身子,身影猶如空中的墜石,隨之一起沉沉的落在地上。
那魔物恨他入骨,飛奔兩步,雙爪高高舉起就要按死他。
眾人見此情景皆是呼吸一滯,卻連喊都喊不出來。
在魔物將要落爪的瞬間,忽然有一道紅色的結界由肖祺的雙掌亮起,他雙手死撐著結界擋住了魔物的爪子。
魔物不甘心,更加用力的壓下了爪子。
肖祺身上的法力剩餘不多,結界撐不住魔物強大的力道,沒多時結界就出現了裂縫,隨著噼啪之聲越來越重,結界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多。
林傾白從地上艱難地站起身。
他望著眼前這一幕,忽而又想起了在凡間之時,那一次魔物撲向他,郗安卻一把將他拉開。
那時郗安才六歲,魔物也是如現在這般壓著他。
只是那時他們命大,不知道為何魔物就退了,從而逃過一劫。
這次卻沒有那麼好運了......
林傾白緊咬住了嘴唇,刺痛讓他從回憶的泥潭中拔出,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中凝處一道白光。
他要用最後的法力,召喚出羽熾,與那魔物拼死一搏。
不到萬不得已,他原不打算召喚羽熾。
羽熾一出,必定會驚動整個鬼族,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就是清元仙尊,林傾白。
取得鬼眼之事便再無可能。
只可惜,現在已經到了萬不得已之地。
只見林傾白手中的白光緩緩成型。
這時肖祺的結界又是一聲碎裂聲,殘破的搖搖欲墜,幾經成灰。
魔物似乎是想要近一點欣賞肖祺慘烈的死狀,以解它斷舌之恨,於是它俯了下來身子,雙眸怒視著肖祺。
魔物身子巨大,人對於他而言就像是螻蟻一般,死了就死了,吃了就吃了。
它殺了太多人,吃了太多的人,卻連一個人的面容都沒仔細看過。
這是它第一次近距離的去看一個外族人的面容,卻在對上那人眼睛的那一刻,猶如雷擊。
......
林傾白看見,魔物在對上肖祺的雙眸時,身子猛然一抖!
它的臉頓在了距離郗安很近的位置,幽綠的眼珠盯著郗安的臉,似在極認真的打量著他。
魔物的面容恐怖,肖祺卻毫無畏懼,眼睛又黑又沉的回望著它。
魔物忽然僵住了。
它緩緩的鬆開了按著肖祺結界的爪子,繼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鼻腔中的怒喘聲也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