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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林傾白在這裡,他想要阻止又什麼都不能做, 什麼都不能說, 只能看著林傾白就這樣帶著涼瑤楚走到他的身前。
涼瑤楚卻是抬著眼睛, 一動不動的望著秦安
林傾白完全沒有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眼神交鋒。
他抬起手向秦安指了指涼瑤楚,對秦安說:「這位是涼瑤楚, 涼小姐。」
秦安看著涼瑤楚那張臉,眼中戾氣橫生,牙根都恨的痒痒。
可是在林傾白的面前,他也只能將所有的殺氣全部都咽下來,對涼瑤楚拱了拱手,咬著牙說:「涼小姐。」
「秦公子。」涼瑤楚也假模假樣的給秦安行了個禮。
秦安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林傾白看見二人和睦,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對秦安說道:「涼姑娘腿腳受了傷, 在這山中又迷了路, 不如讓涼姑娘和我們一起同行,也好互幫互助。」
秦安自然是不願的,他望著涼瑤楚說道:「不知道涼姑娘受的是什麼傷,為何方才還呼救的悽慘, 而現在一被我師父扶起來便能正常行走了。」
涼瑤楚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受了傷自然是要呼救, 現在遇見了林公子這位善人, 願意搭救我, 我就算是千般萬般的痛,也不好意思拖累了恩公,否則和豬狗還有什麼區別,秦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涼瑤楚這句話說的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是明里暗裡都在隱晦秦安。
恩將仇報,豬狗不如。
秦安的臉沉的更狠了,他沉沉的笑了一聲說:「涼姑娘心善,只不過秦某不懂,若是怕會麻煩別人,那不如你自己走,如此更不會麻煩到恩公。」
「秦安。」林傾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對秦安說道:「不可無禮。」
秦安這才噤住了聲音,心中還有有氣,卻像是被截斷了雙翅的猛鷹,喉結滾動了兩下,對林傾白說:「.......是,師父。」
林傾白又轉過身對涼瑤楚解釋道:「涼小姐,我徒兒不懂事,出言不遜,還望您見諒。」
涼瑤楚卻是一改以往的脾氣火爆,盡顯大方的說道:「細細想來,秦公子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確實是我給二位添麻煩了。」
林傾白和涼瑤楚二人又客氣了一番,便一起和出發上路了。
只是巧的是林傾白和涼瑤楚二人的腳都受了傷,一個是崴了腳,一個是被野狗咬傷了。
秦安本來是想要繼續背著他師父,但是林傾白看見有外人便不讓秦安再背著他了。
秦安沒有辦法,只能小心的扶著他師父在山上走。
至於涼瑤楚.......
在林傾白的要求之下,秦安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她撿了一隻木棍,就讓她拄著走。
林傾白雖然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應該更照顧女士一些,但是讓秦安去扶涼瑤楚的話,他卻是怎麼都不想要說出口。
所幸他瞧著涼瑤楚心大,又更像是對秦安和林傾白這兩個大男人之間過於親密的互動已經習以為常的,一路上表情如常,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三人下了臨江山以後,又在山路上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於是遇見了路上來往的馬車。
秦安走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搭乘客人的馬車,帶著林傾白和涼瑤楚坐了上去。
上了馬車,那車夫問幾人:「要去哪兒啊?」
林傾白望向了秦安。
他從小到大以為身體不好,又沒有內丹,沒有走出過他們林府的百里之外,後來在慕善學堂當了老師,每日的路程便是從學堂到林府。
後來他生母去世,禮娘鳩占鵲巢,他吃住都在慕善學堂,就連學堂都很少出了。
現在說是要逃跑,可是林傾白在修真界生活了三十年,卻連一個可以逃跑的地方都不知道。
秦安想了想,對車夫說:「帶我們去牡丹城。」
「牡丹城?!」車夫驚了一下說:「這個地方可不近啊,要走上一天一夜,要加錢啊公子。」
秦安說:「一錠金子。」
車夫一聽這個價格,樂的合不攏嘴,立刻說道:「好嘞!」
秦安想了想又補充道:「從人少的小路走,快。」
「好嘞!」
囑咐完車夫,秦安坐回車內,對林傾白解釋道:「師父,牡丹城是我母親的老家,距離這裡路途遙遠,定是安全。」
林傾白是個戒備心很重的人。
他沒有見過秦安的親人,朋友。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會對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交心,更不會不問去處的就跟著這個人走。
可是這一次林傾白並未做他想,只是點了點頭說:「好。」
便目光的淡淡的望向了窗戶外。
正在這時涼瑤楚接過話說:「秦公子的母親是牡丹城的?這不是巧了嗎?我的爺爺也是牡丹城人,不知道秦公子的母親家住在哪裡啊?」
秦安面對林傾白時的溫和猛地一滯,狠厲的望向了涼瑤楚。
涼瑤楚卻是目光無懼,等著他的回答。
在他們仙界的那些圖冊里,只有修真中那些城池的地圖和名字,怎麼可能還精確到每一個街道,每一個河流?
秦安感受到了林傾白隨之也望著他的目光,手緊握成拳,隨便編了一個名字:「在雲柳彎。」
涼瑤楚佯做思考的想了想,最後說道:「不巧.......我沒有聽過這個地方,等我們到了牡丹城我便尋人問一下雲柳彎的路線,一起拜訪一下秦公子母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