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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統領想了想說:「這倒也是,到時若是越將軍娶了晴公主,那可是駙馬了,這勢力可遠不是郗將軍可以比擬的........唉,看來這朝廷的風向又要變了啊。」
李尚書也嘆了口氣說:「那可不,你可別忘了現在還空懸著的吏部和巡防營,若是越輝成了駙馬,這兩個之中至少有一個能被他收入囊中。」
林傾白聽見了這番說辭,轉過身看向了郗安,郗安正走在階梯的另一邊,與林傾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這裡的議論聲,只是望向了林傾白,然後對林傾白笑了笑。
果然沒過幾日,在早朝之時皇上正式的提到了和親的事情。
「想必大家都知道西域使臣對我朝提出和親的事宜,在朕的女兒之中只有晴公主年歲與身份最為合適,乃是此次最適合去和親的公主,公主和親雖只是嫁娶之事,但事關我朝與西域之間的兩國邦交,我想知道大家對此可有意見?」
皇上的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越輝。
正如皇上所言,和親之事事關兩國之間的邦交,又有何人敢發表意見,而皇上今日
說的這番話不過是試一試越輝對晴公主可有這番嫁娶的心意。
而越輝卻是立於朝臣的隊首,穿著一身玄色衣袍。
與周圍大臣或是議論或是打量的目光不同,他還是以往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樣,目視著前方,仿佛沒有聽見方才皇上說的話一般。
皇上傾著身子,手撐在案幾之上,目光望著越輝,又問了一次:「不知可有人反對啊?」
越輝還是一動不動。
這時候一個大臣討好皇上,趁機站了出來說道:「皇上,臣有一提議不知可取不可取?」
「何提議?」
「臣認為晴公主身份高貴,若是嫁到了西域怕是皇上與皇后會萬分不舍,那日西域使臣也說了,若是公主有心儀之人,他們定然也不會拆了公主的好姻緣,臣以為,我們朝中很多好男兒,比如越將軍!」
「越將軍于晴公主自小一起長大,如今也是國之棟樑之才,與晴公主正是竹馬配青梅。」
這一番話正是說道了皇上的心坎里,皇上點了點頭,喊道:「越輝。」
越輝立刻走到了大殿中間,單膝跪在了地上,拱手行禮:「陛下,臣在。」
「方才韓侍郎的話你也聽見了,西域使臣確實同朕說過,只要公主有婚配,此次的和親事宜便可再商議,不知越將軍對此次的和親可有意見?」
皇上都已經問的如此的明白,甚至連站在殿門口的小宦人都明白皇上倒是為何意了。
越輝卻是在殿中跪的挺直,一板一眼的說道:「和親乃是一國大事,牽涉兩國,越某不敢有異議。」
一瞬間四周的大臣再也壓制不住了,議論聲驚訝聲嘈雜而起。
而皇上的臉色也冷了一下,目光沉沉的望著越輝。
越輝這番話說的更是明白。
即便是皇上已經將自己千嬌萬寵的嫡長公主送到了越輝的面前,他也不要。
這番話是打了公主的臉,更是打了皇上乃至整個皇家的臉。
皇上閉上了眼睛,手按在了案幾之上狠狠的捏成了拳頭,面上卻是笑著說:「越將軍果然是身懷大義,兩國之交自然是以和為貴,和親之事今日便議到此,退朝。」
說罷皇上就站起身,在宦官的高呼聲中走下了殿台。
皇上這一走,周圍的討論聲更大了,甚至絲毫不避諱著越輝在場,就大聲的說了起來。
「皇上這是生氣了啊........」
「那是自然,今日之事若是我也會生氣,那可是晴公主啊!皇上從小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嫡公主,論容貌,論家室,哪一點比不上他越輝?」
「唉,整個阜朝誰人不想娶晴公主,晴公主還對越將軍情誼深重,一往情深,真是不知越將軍是如何想的。」
「如此這般駁了陛下的面子,怕是以後沒有好果子吃啊......」
「人家越將軍有本事,就算是陛下心有不滿,也不敢對他怎麼著,東大營不還在人家手裡握的緊緊的,只是可憐了晴公主,這下八成是要去西域和親了。」
「也許是人家越將軍是已有了心上人也說不定。」
「那便一併納入越府給越輝做個妾也不可以啊!陛下又未說娶了晴公主後不允納妾。」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只有越輝像是局外人一般,對周圍的聲音置若罔聞,轉過身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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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過了幾日下朝,皇上叫越輝和郗安留下,商議潛州布防的問題。
議完事後,郗安與越輝二人隨後一同走出了御書房。
兩排宦人在前面引路,郗安和越輝走在路的兩邊。
兩個人距離很遠,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如同兩個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
正要穿過御書房前的花園時,忽然有個身影從花園中沖了過來。
「越輝!」
只見晴公主穿著一身粉白的衣裙,裙擺在身尾鋪散,襯的她的小臉比院中花兒還要嬌嫩。
她似乎是很激動,不管身後丫鬟的阻攔就不管不顧的跑到了越輝的身前,一雙眼睛急的泛著紅。
丫鬟連忙拽著她的手臂,低聲的說:「公主!公主!這裡人多,有什麼話可以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