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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去看過幾次大夫,每次大夫的說辭也不過就是那幾句。
要麼是他的身子骨弱,要麼就是他每天的思慮過重,要多放鬆一下,多補一補身子。
林傾白卻覺得自己並沒有思緒過重,只是身子骨弱卻是真的.......
他生來不僅是沒有內丹,就連身子也不易於習武,天寒一些就會咳嗽感冒,吃的東西若是有一點不合適,就會鬧胃痛。
所以其實他連凡間的武夫都不如。
小時候他總是會被隔壁有內丹的孩子嘲笑。
但是林傾白卻從未覺得這有什麼,他一向不喜歡打打殺殺,現在他做一個書堂老師,能夠教一教學生,不僅能夠教書育人,還能討得半日的清閒。
挺好的。
這樣想著林傾白的呼吸聲漸漸的平緩下來,他鬆開了緊按著胸口的手,單手撐著案幾,緩緩的站起身。
忽然他的動作一頓,發現案几上的那本仙魔傳邵雲帆忘記拿走了。
林傾白垂下身子,發落肩頭,一襲輕紗白衣似煙一般輕垂在案幾之上,將案几上的那本仙魔傳拿了起來。
在整個修真界無人不想要修仙,若是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來,問一問他仙界的那些傳奇,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連仙魔傳中的這些故事啊,傳說啊,估計那些想要修仙之人都已經倒背如流了。
可是林傾白從小就對這些不感興趣。
他沒有看過這些仙界書籍,就算是聽到相關的故事也是隨耳便忘。
於是林傾白隨手將那本仙魔傳翻了兩頁,便又將這本書放回案幾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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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白出慕善學堂之時已經是日暮。
他一路上朝家裡的方向走,卻在剛剛轉彎的道路上遇見了修仙學堂下學。
那些學徒穿著一身青衣白袍,腰帶佩劍,腳步輕快,瞧著英姿颯爽,抬手皆是俠氣,還有幾個法力修煉更高的學生,甚至是御劍飛出了學堂。
青衣在空中飛灑,一路上引來了周圍的人一陣陣的羨慕之聲。
那些學生雖然是臉上要擺著一幅似不在意的面容,但是御劍飛行的速度卻是更快了。
修仙學堂的人有些多,林傾白又生性冷淡,不喜歡和太多人接觸,於是他便走在靠牆的邊緣,逆著人流朝前走。
剛剛走出人流擁堵的位置,林傾白正要轉彎,卻忽而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林哥哥!林哥哥!」
林傾白回過身來,看見是一個穿著青衣白袍的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生的清秀貌美,正衝著林傾白揮手。
她的身旁還站著兩個同樣穿著修仙學堂服飾的男子,一個男子容貌冷冽,長相俊冷,望著林傾白之時目光不善。
還有一人面容和善了一些,也正笑著望向林傾白。
林傾白頓住了腳步,等著他們幾人走上前。
女子率先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林傾白的身前,對林傾白說:「林哥哥,你今日怎麼下學的那麼晚啊,是不是拖堂了?」
林傾白淡聲說:「並無,只是在學堂中清理了一下書
籍,便回來的稍晚了一些。」
女子還沒有來得及應話,這時候旁邊那個長相俊秀的男子便冷哼了一聲說:「慕善學堂中的那些學生有什麼可教的?」
這話一出氣氛一下就沉了下來。
女子探著頭看了一眼林傾白的反應,卻見林傾白面色依舊。
女子立刻笑著說:「林哥哥,你別介意,蘇博遠他沒有別的意思。」
林傾白沒有在意。
他與這三人已經認識十幾年,誰是什麼性格他心中清如明鏡,還不至於和這三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孩子計較。
在這三個人之中,女子名叫紀夢桃,對林傾白不善的男子叫蘇博遠,最後一個面容和善的男子叫杜項禹。
這三個人都是林傾白的鄰居,只不過林傾白比他們要大了一些,也算是從小看著他們幾人長大。
另外兩個人還好,雖然林傾白沒有內丹,他們對林傾白也沒有半分的歧視,依舊是如以往相待
但是蘇博遠生來就家室好,父母都是修真界排名前十的修真人士,只差一腳就能踏上仙界。
因為受到了父母的耳融目染,蘇博遠從小就一心修仙,心思高傲,覺得林傾白這種沒有內丹之人,平庸無用,所以他從小便看不上林傾白,平日裡從不和林傾白單獨說話,就算是說話也沒兩句好話。
林傾白看在當年蘇博遠的父親救過他母親一命的面子上,也從未計較蘇博遠的不善意。
對於紀夢桃的道歉,林傾白只是說:「無事。」
蘇博遠便又是一聲冷哼。
杜項禹性格和善,立刻笑著岔開了話題說:「林兄,我和你說一個新奇之事。」
「何事?」
「今日我們上修仙課學了一個新奇的法術,隔空取物,蘇兄是整個學堂中學的最快的,還得到了老師的表揚,說蘇兄是我們這一屆的學生之中,最有可能飛升仙界之人。」
林傾白點了點頭,淡聲的應著:「這是好事。」
杜項禹一說完這句話,紀夢桃就立刻接著說道:「是啊是啊,林哥哥,隔空取物實在是太難學了,要根據物體的重量來衡量法力的高低,我練了一整天,手指頭都練得抽筋了,才只能挪動一根羽毛,可是蘇哥哥就不一樣了,你猜他可以取多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