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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還是蒼白如玉, 指尖纖細, 就像是他每一次握住那般, 可以將林傾白冰涼的手牢牢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下。
可是林傾白站的太遠,他甚至無法觸碰到林傾白的身子。
林傾白輕垂的眼睛望著閻秋司,聲音清淡的說了一句:「回去吧。」
閻秋司一愣, 心沉的就像是林傾白的聲音那樣的冷, 就算是他在雪地中跪上七天七夜, 那冷的刺骨的冰雪沒有凍上他的血液,卻因為林傾白的這一句話他的渾身的血液全部都被凍的僵硬。
閻秋司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艱難的衝著林傾白笑了笑, 笑得眼睛彎彎的,對林傾白說:「師父,我不是故意闖進來,我只是.......我只是太擔心你了.......若是你不喜歡, 我可以讓他們都回去, 再也不踏入仙族半步!」
說完閻秋司也不等林傾白的回答, 轉過身對身後的魔族眾人下令道:「統統都退下!」
魔族眾人得到了閻秋司的命令,自然是一個個退下的快。
只是還有人擔心閻秋司,坊嫿就頂著閻秋司的眼睛,硬著頭皮向前走兩步,小心翼翼的對閻秋司說:「王上,留您一人在仙界,恐會有危險,還是留下幾人吧.......」
閻秋司默不作聲的望著她,坊嫿心中一抖,便知道了閻秋司的意思,她連忙低下了頭說:「是,王上!」
既然連坊嫿都被閻秋司給打了回去,自然沒有人敢再違抗閻秋司的命令。
不過是眨眼之間在仙族地界上對峙了七日的魔族將士便一掃而空。
原本站的滿滿當當的場子,一夕間變的空落落。
閻秋司卻沒有走,他依舊跪在地上,轉過頭笑著望著林傾白,佯做只要這樣乖巧,林傾白就不會再責怪他曾經的事情,也不會再趕他走。
林傾白卻是站在他面前,聲音冰冷的說:「魔族與我族一向不和,魔皇跪在我的身前,我承不起,魔皇也請回吧。」
這一次閻秋司臉上的笑意才徹底的沉了下來,他那雙黑寂的眼睛望著林傾白,又沉又痛。
林傾白沒有再看一眼,他繞過了閻秋司,朝殿外的大路上走去。
林傾白的這一走,帶走了殿前所有的仙族之人。
那些人都是林傾白的弟子,簇擁著圍著林傾白,一句一個師尊的叫著,無比的親切熱絡。
只有閻秋司一人背對著他們,跪在的雪地中,原本高大的背影被掩蓋在雪中,最後變成一個黑點,再也看不見。
林傾白沒有再回頭去看一眼,他一路上淡聲的應著周圍人的問題,從殿前的大路上慢慢走到了狹長的下山台階。
現在正是用早膳的時候,路上也有人前往膳堂,看見林傾白之後越來越多的走到林傾白的身前。
有些人問道:「師尊,您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林傾白應著:「恩。」
「師尊,您明日可以給我們授課了嗎?」
「恩。」
「師尊,您之前三百年去哪裡了啊?!我們怎麼尋您都尋不到。」
「修真界。」
「師尊,在修真界好玩嗎?您有沒有受苦啊?」
「沒受苦。」
無論周圍的人問什麼,林傾白都是聲音清淡的回答,話語簡短,漫不經心,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些孩子們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林傾白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以前很多時候他們的師尊甚至連話都說不了兩句,如今能夠回答他們的問題,對於他們而言就猶如天賞的恩賜。
林傾白畢竟已經在仙族消失了三百年,這些孩子雖然之前和師尊的接觸也不多,但是畢竟是他們的師尊,說不想念也是假的。
此時那些孩子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道,你爭我搶的想要和師尊多說上了兩句話。
說著說著,有些孩子問的話就多了。
「師尊,您之前認識魔皇了嗎?」
「是啊師尊,那個魔皇好奇怪啊,他為什麼要跪在您的殿前啊,嚇了我們一跳,他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怎麼可能良心發現了,定然是另有圖謀!師尊,方才您和魔皇說話的時候,我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他會忽然暗算您!」
「我也是!師尊,您下次不要靠魔皇那麼近,他三百年前殺過您。」
「師尊,要不然我們趁著他現在一個人在仙族,直接將他給........」
林傾白一路上都應著這些孩子們的話,卻唯獨提到了閻秋司的時候,冷下了臉,一句話都沒有應。
更是到這句話的時候、了,林傾白抬眸望向說話者,目光又冷又厲,讓那人一驚,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周圍的幾個孩子也意識到林傾白的冷臉,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傾白幾眼,便不敢再多說話。
正在這時,忽然人群中有人驚呼了一聲:「魔皇來了!魔皇閻秋司來了!!!」
「魔皇閻秋司」這五個字在仙族就猶如鬼厲一般的存在,當有人喊出這個名字時,所有人都渾身一抖,精神緊繃,紛紛望向了遠處。
閻秋司果然來了........
山中的階梯狹長,高處的位置猶如在雲端,階梯上滿是落雪,閻秋司穿著一身黑甲,在這一片的白芒雲霧之中一步步的踏下來。
他手中並無刀劍,身上也沒有往日殺人的戾氣,甚至是肩頭還頂著白雪,衣服全部被化了的雪水浸濕,一滴滴的落著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