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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邵雲帆這番杞人憂天的話語,白衣男子笑了笑一邊應著他的話,一邊站起身,拿起白帕子擦拭著身後的講板。
邵雲帆年歲雖然不大,但是當真有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腔調。
他小聲的繼續說道:「可惜,清元仙尊死了,在仙界之中只有他曾經打敗過閻秋司,如今唯一能夠壓制閻秋司的人都沒有了,唉,這該如何是好........」
邵雲帆唉聲嘆氣了兩句,仰頭望著他師父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睛一亮對他師父說:「唉對了,師父,有一件事情特別的巧!」
「什麼事?」
「那清遠仙尊也叫林傾白,他和你同名哎!」
少年青雉激動的聲音在課殿之中來回的迴蕩。
「哦?」白衣男子正在擦講板的手頓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來。
窗外的陽光漫進殿室之中,照在了他纖長的眼睫之上,而他置身於這一片陽光之中,白衣泛光,雙眸輕眨,淡聲的問道。
「是嗎?」
第79章
邵雲帆朝著林傾白點頭說:「是啊是啊, 師父!」
說完他還生怕林傾白不信,將案几上的那本仙魔傳拿了起來,熟練的嘩啦啦的翻動著書頁。
那一本書的紙頁都被他翻出了粗糙的毛邊, 他兩下就翻到了其中一頁紙上,然後將那本書舉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林傾白便放下了手中的白帕子, 垂眼接過了那本書。
只見那本書上寫著————第三十六章,仙魔大戰。
林傾白其實對仙界的故事並不感興趣,但是他望著邵雲帆那雙激動的雙眸時,還是蹲下身子, 看向了書中所寫的內容。
果真映入眼帘的一句話寫著:只見清遠仙尊林傾白面容清冷,飛身與陣前,手中白袖似霧,抬手揮出了金光法陣。
剎那之間, 飛沙走石,山河皆動, 天地之間猶如金鐘降世, 將所有仙族之人籠罩其中, 自此不論魔皇如何奮力的撲砍皆是不動分毫。
後面的話林傾白便沒有看了。
他將手中的仙魔傳還給了邵雲帆,說道:「果真是同名同姓。」
「是吧,師父!」
邵雲帆緊緊的捏著那本書, 激動的對林傾白說道:「師父, 我在仙魔傳之中最喜歡的就是清元仙尊了, 在慕善學堂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我有時候就在想若是清元仙尊還在世,定然就是師父這般模樣。」
邵雲帆雙眸熠熠的望著林傾白。
林傾白卻是淡淡的笑了, 說:「我不過是一個凡人, 要如何和仙界的仙尊相比?」
林傾白所說沒錯。
他雖是並不了解仙界之事, 但是也知道仙界與修真界之間那寬如洪河的差距。
修真界奉為上等人的修仙之人,需要經過不斷的磨練,不斷的修煉,才有微乎其微的可能踏上仙界。
而即便是上了仙界,也最多只能當個仙界的尋常之人。
畢竟他們這些人和仙界出生的人,體質上便有天壤之別,就算是再刻苦的修煉也比不仙界之人隨手揮出的一道法力。
更何況是仙界之中凌於眾人之上的戰神,清元仙尊。
林傾白從出生下來,身上就沒有內丹。
他與那清元仙尊相比,就像是天上星星和地上塵埃,如何相提並論。
看見林傾白這般說自己,邵雲帆便不樂意了,他的手緊握著那本仙魔傳說:「師父,您為何不能和清元仙尊相比?雖然您並無法力,但是那也是您與清元仙尊的出生不同,無可改變,您曾經告訴過我們,人的出生是不能改變的,唯一能夠改變的就是一個人今後的生活,要積極向上,要與人為善,如此這般每個人的人生才能過得有意義。」
邵雲帆說的小嘴紅彤彤的,不等林傾白開口說話,他就繼續道:「我就覺得師父極好,清元仙尊是法力高強,他有能力可以拯救眾生,師父您雖然是沒有法力,但是你日日在這裡教書育人,教育我們為心為善,這也是拯救眾生!沒有什麼不可比!」
看見邵雲帆說的言之鑿鑿,林傾白反倒是愣了一下,隨後他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善意不分高低貴賤,每個人儘自己的力量,做自己能力範圍之中的善事,便是好的.......」
林傾白說著抬手摸了摸邵雲帆的腦袋說:「雖是不會背為善吟,但是看來你已經理解了這首詩的含義,今日我就不罰你抄課文了,回去吧。」
「真的嗎,師父?!」
邵雲帆的眼睛一亮。
林傾白對他點了點頭。
邵雲帆立刻笑地眉開眼笑,沖林傾白深深的鞠了一躬,說:「謝過師父!」
說完邵雲帆像是生怕林傾白會反悔一樣,轉過身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他跑
的太快了,在路過門檻的時候還摔了一跤,大喊一聲哎呦!
林傾白立刻轉過身望向了殿外,卻見邵雲帆又皮實的爬了起來,一路歡實的繼續向前跑。
男孩的背影映在陽光之下,輕快的就像一隻小鳥一樣,忽閃著翅膀就要飛走了。
林傾白望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臟一陣酸疼,他皺緊了眉頭捂住胸口,極力的平息著喘息。
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如此,有時候看見某一幕的場景覺得像是似曾相識那般,可是每次都是未等他深思,心中就是一陣酸疼,將他所有的思緒都打亂。